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他把我从浴桶里捞起来之后,他就特别喜欢摸我的头。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
我放弃治疗般地蹲在地上,任凭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头皮。
他见我不动,更是薅得停不下来。
那日春阳晴好,好多鸟雀落在院中的空地上觅虫。
我捡起一根树枝逗鸟,邓瑛乐此不疲地“薅”我的脑袋。
风清花香,时光虚度,自然而然地又把正事忘了。
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院子里玩到了黄昏。
邓瑛将手放在膝盖上,老实地说道:“婉婉,我今天又没做活。
”
我还执着地在逗弄我面前的那只翠羽鸟,随口回道:“那你晚上饿一顿。
”
谁知那个人竟然真的应了一个“好”字。
我收回手,抬起头看向他。
“那我怎么办。
”
邓瑛道,“我做给你吃,然后我饿一顿。
”
你看吧,这就是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永远听我的话,永远不会饿着我。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忽然院门有人说话:“请问,邓先生是住这里吗?”
“是。
”
我转过身,见几个匠人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见到邓瑛就弯腰作揖。
“可找到您这儿了,这是……”
说话的那人朝我看了看,又连忙把目光收了回去,“这是杨姑娘吧,冒犯冒犯,我们是之前跟着邓先生建太和殿的工匠,前日才结了活,听说先生和您要修缮宅子,在找人,就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
我示意邓瑛坐着,走到院门前,将门敞开,“他脚伤不好,我又实在做不来,正愁着呢,几位先进来,我搬几个凳子,大家坐下喝口茶。
”
“欸,好。
多谢姑娘。
”
几个人有些局促地进来,帮着我搬了凳子,在院中坐下。
因为我在,他们起先都有些不自在。
我索性洗了手去厨里煮茶,出来的时候,他们倒是和邓瑛叙起了旧。
“咱们修殿的时候,先生的脚伤就厉害得很,这么多年了还没好啊。
”
邓瑛理了理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