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想着白日里发生的情景,满怀美好期望与奋斗热情,坠入沉醉的梦乡。
*
斥候禀告,延节已经带人逃跑,坦木湖骂骂咧咧,把延节翻来覆去骂了三百回合,北狄的词汇用尽了又换汉话。
牛鹏南被调开负责押他,灌了一耳朵脏话,忍无可忍,解下自己的抱肚塞进坦木湖嘴里,终于得到清净。
夏承烈缓缓收回目光,延节逃跑在夏承烈意料之中,手里抓了坦木湖足够震慑北狄,便也不管他,先行绑着坦木湖回营地。
抵达营地后,夏承烈预计帐中军务积压,没有歇气,径直回帐。
案几上赫然有封方正的密信,上面压了火漆,只待唯一的收信人拆开。
夏承烈听说弹劾他的奏折盈室,一早就做好了被责骂降职的准备,他故意征战时不接君令,毕竟自己犯错还能提前计量好后果,而完美无误得到的可是猝不及防的凭空构陷。
慢慢撕开信封,夏承烈取出里面的薄纸,展开,定睛看去,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善,未负厚望,君勿忧。
夏承烈眼眶一热,颤颤地把这张薄纸捧起,按在心口,铁血硬汉仰起头,眼里闪着泪光。
为什么这么迟。
多年前,他忐忑不安地坐在统帅军帐里的时候,最迫切渴望的字,他终于等到了。
“将军,牛六,啊不,牛鹏南把那个小狄人给揍了,这会儿正闹呢,要不要管管!”老侯站在门口出声询问。
老侯叫了两声,里面没反应,他倾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放心不下,挑起帘子走进去,谁承想夏承烈两眼通红的模样登时跳进眼里,老侯惊了惊,慌忙上前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夏承烈抖着手把信纸捧到老侯面前,几个端正的大字进入老侯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