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发话,前面的蓝杉男子根本不难擅动。
即便看不到其人眼目,沈昉依旧从他紧绷的下颚和抿紧的唇线察觉,此刻他定是怒极,就当沈昉以为对方隐忍不住定会闯门时,那人却只是用力握拳,之后单手勒握缰绳,默然策马而离。
他没有选择生闯。
目送两人离开,沈昉心有余悸的心跳震鼓不停。
尤其最后那蓝杉男子眼神所带的煞意,实在叫人难免生怵。
不过好在,周家的车夫早早被他请进院门去喝茶,方才的对峙一幕,不会再有多余人知晓。
沈昉心想,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他或许已经帮阿兄将眼前最棘手的情敌解决掉。
……
幽篁客栈。
容与进入前堂,绕过几桌热闹酒桌,手扶竹木栏杆,平静迈步上楼。
他全程没有显露暴躁,更没有失控吼声,平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向塬紧跟在后,后面跟着叶儿。
直至进入房门,容与才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沉哑,带着无法掩饰的苦意。
“收拾行囊,赶在宵禁鸣锣前,我们出城。
”
“师兄……”
向塬突然有点后悔,他做这一切并不是想看师兄成这副模样。
“我说,收拾行李。
”容与声音冷下几分,要比方才威厉得多。
向塬硬着头皮,“就这么走了吗,你不想找周千金质问清……”
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被身侧的叶儿出声打断,“向塬师兄,京城是是非地,我们早些回青淮山,门主也能早些安心养伤了,眼下还有什么比门主的眼伤恢复更要紧的呢?”
向塬迟疑思忖,叶儿说的话有道理,可他总觉就这样离开,实在太过憋屈了些。
纠结半响,眼见师兄脸色愈发阴沉,向塬只好叹气妥协。
“我现在去准备马匹,叶儿,辛苦你去城西的华浦医馆跑一趟,从傅大夫那里按药方提前取药备用,我们之后客栈回合,争取赶在黄昏前出发。
”
叶儿表现得十分积极,“好,向师兄,我现在就去。
”
……
两人离开。
房间重新回归宁静,容与孤影临窗,如石像一般默然久久矗立,身形显得格外萧凉寂寥。
他无法思考,内心杂乱如麻,而麻团在烧,将要把他的心也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