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瓢盆洗衣机上去了,灵气与精力被男人和孩子消耗殆尽。
康妙祎很早就由此得到教训,有朝一日,无论是否选择所谓艺术,她绝对不踏入消耗身心的婚姻。
家道中落后,康影涓又捡起了艺术事业,从游山玩水开始。
偶尔从某个犄角旮旯给女儿寄来明信片,写一些意义不明的话——大多是她练习毛笔字的抄书草稿。
她还不爱用智能手机,买个老人机总忘记充话费,联系她可费劲。
不过康影涓对自己忠诚就足够了,她如果真的一生都在女儿的周身打转,康妙祎倒要伤心了。
春风沙啦沙啦,吹着别墅外墙边的矮竹子。
雨停了。
她拉开黑色铸铝大门,抬头就对上蒋煜存扫过来的淡漠视线。
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眼里惯有的骄矜和冷感没有掩饰住,情绪罅隙里漏出一丝柔和。
蒋煜存捏着个勺子,正在往盘中的溏心蛋上浇黑松露酱。
家里没别人,她就没打算装礼貌,直接忽视,路过。
“康妙祎。
”
蒋煜存叫住她,语气隐隐透着不爽。
康妙祎不知道他家大业大的,一天到晚到底在自找什么不爽快。
她站定了,看他慢条斯理地端着盘子,朝她踱步过来。
“吃早餐没?”他将瓷盘递给她。
盘中的黄黑物质搅和在一起。
看得人没食欲。
她没接,淡声答:“吃了。
”
心说关你什么事。
蒋煜存好整以暇地盯她一瞬,忽然抬手,冷白的手腕擦过她的下颌。
康妙祎立马后撤半步,满眼防备地仰视他。
他垂眸睨她眼睛,一副“同学,你反应太过了吧”的表情。
细长骨感的手指捏着一片紫色花瓣。
从她领口拎出来的。
她今天穿了件苹果绿衬衫,白色内搭领口缀有木耳边。
这片紫藤花瓣就蹭在她的肩颈处。
康妙祎若无其事地回身,抱着鞋盒径直上楼。
蒋煜存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