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想要踏进付家的门。
她跟我说,想不想让娘给你添个弟弟?呵,添弟弟,搞得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样,母凭子贵,她凭什么呀她?我父亲有多少个姨太太呀。
“
这番少年老成、尖酸刻薄的话。
听起来还是大逆不道,编排他老子的。
付长宁挑了挑眉毛:”小心别人听到你这臭话。
“
他用手戳了下小女孩白生生的脸颊,手感还挺好:”你难不成是在乡下养出来的,怎么讲话这么没忌讳?“
小姑娘笑呵呵地,也不躲他:”那是,我娘天天就搓麻将、摸叁筒。
没事的时候就把我托付给洗衣服的李老奶奶。
那老货老眼昏花,裤子都能给我套脑门上,抱我洗澡差点没把我淹死。
我不得早早学会照顾自己?天天跑街上,哪里热闹我就钻哪里看。
“
付长宁裂开嘴巴,呵呵一笑:”这么说,我们都是爹不亲娘不爱的种了?“
小女孩歪着头,好像在仔细思考:”反正我是的吧。
我进门叁周还没正眼见过我爹,就看到个胡子拉碴的胖肚子背影。
至于我娘,早把我忘了,现在就只在乎她的丝绸小裙够不够短呢。
“
她抬头看了看他:”听起来我们俩同病相怜。
你岁数长的比我大,又是男孩子。
能不能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才能平安长大呢?“
付长宁第一次哑了嗓音。
手在衣服上蹭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苦恼的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让她脸颊贴着自己的肩膀,有点笨拙地拍她脑袋:”也许要听天由命吧,但我应该会对你好的。
“
女孩子眯了眼睛笑,蹭蹭他的锁骨。
从那之后付长宁就多了个小尾巴。
小女孩扎着红辫子,穿白底桃红纱短衫和红裤子,哒哒哒两只脚,跟在他后面跑得好快。
付家里下仆人人都在私语,说那个不是很受宠的嫡叁少爷和新进门的秦姨娘边那个野种玩到一块儿去了——厨娘拿了丝巾遮住自己的嘴巴:“说小姐野种,你们也是有胆!”
却被伺候大太太的家生子得意地拍了一下肩膀。
“
这有什么?进门的时候那个孽障已经会认字读画了,谁知道是不是大帅的种呢?!”
于是下人们高声笑起来,在沉太太的纵容下挤眉弄眼。
付小姑娘是不知道这些的,这个时候她还是叫付小姑娘,没有大名。
毕竟她爹贵人多忘事,前两天刚刚迎了个十八岁女学生进门,此刻正忙着在鲜嫩的椒乳上冲锋陷阵呢。
因此她的名字就是
在下人口中是”付小小姐“,她母亲心情好了叫她
”心肝“
”小宝贝“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
“讨债的欠货”,
“没把的玩意儿!”
每当这种时候,付小姑娘就会很眼尖的一溜烟跑出她母亲那个潮湿、阴暗、爬满爬山虎的小院。
穿过一个六角形的门,几条走廊,跑进付长宁的院子里。
里面有个大搪瓷鱼缸,直径四尺,里面养着几条胖胖的金鱼。
她刚开始只蹲在院子里,看着这些鱼发呆。
后来胆子变大,会蹑手蹑脚走进屋里。
往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