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木瑶见状,连忙改口,“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哥哥,我们……我们现在就回房休息!”
“不分房了?”苏慈期盼地抬起眼。
苏木瑶连连摇头:“不分了。
”
苏慈满意地笑了。
兄妹两个对着云阴晚安后便一齐离开,姜霰雪也颔首走了出去,很快,昏黄的房间里只剩下云阴一人。
他安静地站在烛火下,影子被烛光拉得摇曳细长,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与孤寂。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慢慢捏紧双拳,手中的白瓷小瓶倏地碎裂开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
他本以为季月会陷进幻境的最深处,彻底迷失自我,没想到,他居然神智清明地逃出幻境,甚至先他一步回到这里。
他很清楚季月的恐惧与心魔,他笃定一旦落入那个幻境,季月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是因为白稚吗?是因为这个唯一的变数吗?
云阴掏出雪白的手帕,慢慢擦拭手心的血迹。
今夜,他受到的挫败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是白稚,还有云岫,他们都让他意识到,事态正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掌控。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是知晓先机之人,是预知未来者。
为什么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在云岫那个家伙的面前退缩?他明明已经超越了云岫才对,应该傲视一切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难道云岫对他造成的压制与挫败,已经深入骨髓了吗?
云阴想起年少时的时光,每一次他向师兄发起挑战,都会输得很惨。
无论是剑术还是医术,制药还是布阵。
他都输得一败涂地,从未赢过一次。
“放弃吧,师弟。
你再这样三番五次地打扰我睡觉,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
这是云阴记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清晰得仿佛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耳边回响。
直到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每一次拼尽全力的挑战,对云岫来说,都只不过是“打扰他睡觉的胡闹”而已。
想要战胜他,想要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求饶。
这样的想法在云阴的心里愈演愈烈,直至成为他心底最深的执念。
他变得自卑又傲慢,阴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