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辰野时,她可以连续几年无缝进组,出组又是不停的宴会、商务和广告杂志拍摄,通告单满满当当。
纵使如此,到底年轻气盛敢闯敢拼,竟不觉得累。
有一年新片上映撞上时装周,她既要赶去巴黎米兰亮相,又要拍封面,还要参与国内十几个城市的路演,就连粉丝也为此吃惊,怀疑哪一处的她该不是替身在出席?
哪像现在这样,不过去多伦多来回一趟,就觉得十分委屈,要抱。
商邵捋开她鬓边卷发。
她脸上不见倦色和浮肿,还是如玉胜瓷的肤色,覆得紧致的皮和肉,于是那股闷闷不乐的样子便仿佛成了撒娇。
商邵明知她做戏,边揉着她颈后.穴位,边漫不经心地问:“到底是变懒了,还是变娇气?”
应隐咬唇,鼻尖轻皱:“有人疼就是变娇气,没人疼就是变懒。
”
商邵垂眼,而后偏过脸去吮她唇,温沉地哄
“有人疼。
”
他现在学会了伺候女人,或者说伺候她。
懂得如何在浴缸里注上温度适宜的热水,懂得准备她喜欢的浴盐和精油,懂得调一杯不含酒精的goodnightdrink,继而折一枝迷迭香,亲手切两瓣香橙,最后再在浴缸边放下一本十分煞风景的《投资基本面分析》。
俊仪第一次被他请教时真有惊恐之感,结结巴巴地说浴盐这么用,精油那么用。
以前在家里,都是佣人安排,商邵拿着瓶瓶罐罐,眉心蹙了下,觉得困惑而好笑:“原来她泡一次澡这么麻烦。
”
浴盐放进去,注水,水成了梦幻的带闪粉的蓝色。
商邵迟疑且震撼,缓了一缓,问:“……有毒吗?”
俊仪:“……”
莫名觉得窘迫,结结巴巴地解释说:“那个……仪式感……人、人鱼姬。
”
商邵:“……”
老天还是不公平。
一贯养尊处优的男人,为了伺候女人而做一些家务时,也比别人另有赏心悦目之感。
尤其是那双戴着婚戒的手。
俊仪眼看着他在花梨木砧板上,将香橙切片,厚薄适中,手很稳,每一片像是均匀量裁过。
切好了,与草莓一同摆盘,继而将手洗净,用一方纸帕细致地擦手。
套房里的一器一物都讲究,餐巾纸帕厚实,印有彩绘花鸟,一眼便知矜贵的,被他用起来恰到好处。
“这些事我都可以做。
”俊仪直肠子地说:“如果我不在,那你打一通电话,叫别人来做。
”
商邵笑了一笑:“只是想体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