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正舒服的东西也脱离了美妙之地。
蒋十安只得握住阴茎,坐在浴缸的边沿,一边盯着张茂擦身体穿衣服,一边皱着眉头撸。
“你跑什么,我都还没射呢,坏蛋……”蒋十安歪着脑袋看张茂弯下腰穿内裤,两腿阴影间隐约垂下的阴囊和露都没露出来但他只凭想象就能记得的肛门,绷直双腿射了出来。
他甩了甩手,站起来扭头又打开花洒冲,问:“几点了?”
张茂把洗漱台上的手表拿起来瞧:“快点,十点半了。
”
“哎呀,”蒋十安把花洒开到最大,在身上瞎冲了一通,赶紧从浴缸里翻出来,“拉倒,还说泡澡呢,狗屁。
”他光着脚跑到张茂身边,张茂不想被他碰湿全身,立刻张开一条巨大的浴巾包裹住他。
蒋十安拽着浴巾擦头发,回头看到他准备好的一块新入浴剂,不爽地说:“要不然让司机接他们去算了,我们在浴缸里做一次吧,好不好。
”
张茂只当没听见,擦干净脸和手就朝着衣帽间走去,蒋十安“哼”了一声,甩下浴巾,赤裸着站在镜子前刷牙。
他一边刷牙,一边晃着下体走进浴室旁边的简易衣帽间,张茂果然站在柜子前踌躇,蒋十安哈哈大笑,牙膏沫喷了满地。
他拉开柜子缝隙里的ipad,说:“衣服早给你选好了,老公。
”张茂面前的一道衣柜门慢慢划开,赫然是几套整理好的休闲套装,张茂取出来穿身上。
蒋十安站在他身边刷牙,看他套上卫衣,得意地说:“所以你可别小瞧家庭主夫,没有我,老公你连个衣服都穿不上,全得裸奔,知道吗?”
番外三左手右脚(九)
“爸爸。
爸爸!”
“这儿呢!”
蒋十安才不管周围人惊异的目光,直接就奔到了接机出口栏杆内,恨不得一头栽进海关里。
他把儿子堵在行李车后头,紧紧地搂住他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和孩子的额头一碰这是他们父子永恒不变的打招呼方式。
后头出来的人逐渐堆积,有人嚷“前面怎么不走啊”,蒋十安刚梗着脖子要回喷“怎么的你爸死了你急着去捧骨灰吗”,猛然注意到眼前那缕白金色的头发丝儿,立刻住了嘴。
他抢过行李车,一叠声地要问儿子和儿媳飞机上干燥吗,吃了什么,饿不饿,累不累的废话,身旁的儿子却已经大步走向前方。
蒋十安听到他叫“爸爸”,那音调和叫自己完全不同,带着股隐忍的狂热,他隔着好几个穿的灰不溜秋土不拉几的旅人,眼见着儿子要去抱他的父亲,双臂抬起又放回身侧,只承受父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的场景,无论他见多少次,都会眼眶发烫:从孩子只是一团时,他路过玩具角,看到张茂远远地打量他,到孩子朝着张茂展开他的证书,张茂微微点头,再到孩子去挪威上学的前一夜。
他坐在衣帽间里流泪到怔忪,彼时他们并未复婚,尽管有钥匙,张茂却从不会主动来,然而他在那夜推门进来了,拎着一包毛袜子。
张茂听说北欧很冷,他只在夏季和蒋十安去过已经被冻得够呛,于是料想冬季更冷,所以买了很多保暖的毛绒袜子给桃太郎送来。
晚上蒋十安如愿以偿地留下他过夜,以伤心为由硬抱住张茂,最后又如愿以偿地演变成性爱。
张茂睡了,他翻身下床去厨房拿水喝,路过衣帽间,灯亮着,桃太郎背对他将一个箱子摊开。
孩子那时候才将将发育,瘦得像个高尔夫球杆,胳膊肘子细细地支棱着,蒋十安走上去看,他听到爸爸来了,于是回头。
他双手捧着那两双毛袜子,开心地笑着问:“这是爸爸给我买的吗?”
“是的。
”蒋十安答。
“我知道的,”桃太郎把袜子捂在脸颊上,“爸爸真好。
”
蒋十安想说,你看看你背后那十个大箱子,都是你这个爸爸给你收拾了一个礼拜才打理出来的,结果竟然还不如只给了两双袜子的无情爹。
他又想酸溜溜地说,知道吗,你爸可不是那么想要你,搞不好是今天我微信提醒他你明天要走,他临时在公司楼下购物广场买的袜子。
然而蒋十安什么都没说,他走上去抱住他的儿子,他的身型还看不出像自己还是更像张茂,五官轮廓倒是逐渐更像自己,唯独那双细长却有两道深邃双眼皮的眼睛,昭示着这是他与张茂的结晶。
衣帽间里的灯光很白亮,刺得蒋十安流泪许久的眼睛不太舒服,他摸摸孩子坚硬且如同张茂一般倔强的蝴蝶骨,盯着孩子头顶的两个发旋想,
我的儿子,十一岁,哈利波特,去霍格沃兹上学的那一年,也是十一岁呢。
蒋十安扯着张茂的手握在怀里,揉捏他的大拇指根部,悄悄趁着张茂和儿子儿媳对话,打量自己的白人儿媳妇。
他盯多了她那双有点过于浅色的眼睛,心里就没那么咯噔咯噔了,也敢于在她把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自然地迎接上去。
不过她要是主动跟他说话,蒋十安还是会紧张地攥一下张茂手掌上那块软肉。
“带你们吃涮肉去,”蒋十安豪迈地安排行程,“行李先拉回家里,等会回去再叫他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