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瞧着娘娘倒是挺开心的。
”
江蛮音装作讶然:“怎会……这样好的玉器,还是掌印大人给的,我心疼还来不及。
”
她用空着的另只手把掉在地上的玉块捡起,继而露出了压在臂弯下的那本书。
薛止像是随意问道:“娘娘怎有闲心看起了杭州游记?”
江蛮音愣了一瞬,又很是自然道:“宫里呆久了,总想着去外面瞧瞧的。
”
薛止松开她的手腕,把那些碎玉半握在手里,笑道17ゞ44ゞ43:“看来娘娘重病初愈,已是精神大好。
”
还有闲心跟他阿谀奉承了。
这人……
她不就得了个风寒,被讽得像久病不起。
江蛮音扯起嘴角,学着他笑:“那得多谢掌印的记挂……”
薛止瞥了她一眼,悠悠道:“记挂?娘娘真是多虑了,咱家忙着呢。
”
江蛮音稳住脸上的表情,状作难过:“掌印大人不曾记挂本宫?本宫……还是很念着大人的。
”
薛止在她面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案上的干净香镊,先往沸水里滚了一圈,才开始处理伤口。
他摊开掌心,玉石碎屑有几枚刺进皮肤里,这么一看,果然溢出了丝丝缕缕的血。
他的手生得极好,长而匀称,如玉石莹润,却要比玉石更加冰冷,看起来毫无温度。
薛止掌心半握,指节弧度优美,因为挑捡碎屑的动作,中间两指微屈,偶尔极其轻微的颤两下。
江蛮音看了会儿,把视线移到另一边。
薛止似有所觉,抬眼看她。
江蛮音偏着头,似在发神,其实是在数今日合了几副香篆。
紫檀,绿檀,沉香木……
都不像。
他到底还加了什么香。
薛止向来不是个好人,他睥着她,带着深长的笑:“娘娘刚刚在瞧什么呢。
”
江蛮音颤了颤睫,对答如流:“看掌印大人的伤口,本宫实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