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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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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席开得早,可司礼监那位还没到。

     直等戏唱了一折又一折,香炉都半熄,才等到这人姗姗来迟。

     就见一群人挟着冷风簇拥围进来,中间那个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悠悠承着各方官员的问好。

     闲庭信步,用两个小宦官扶着,好大的派头。

     坐入正席时,大氅同腰刀一并都递给了随从,只露出里面的黑金曳撒。

    玉带金绦一个未漏,膝襕上的蟒纹泛着流动的银光。

     端的是奢靡华贵,高调万分。

     这人就是掌印薛止。

     苏临砚在临安长大,家风严肃,能见宦官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是他和薛止头一次会面。

     他春闱会试那时,薛止奉命北上查徭役之案,已数月未归,如此便错过了。

     这般算来,薛止身为天子近臣,竟能握有军马,实是罕见。

     可见是陛下亲信。

     可谁不知晓,当今圣上是位幼帝。

     薛止靠坐,捻着一串碧色珠,身姿松散,懒懒洋洋问:“那位左林书院来的,这届的殿试一甲,如今可在宴中。

    ” 话音未落时,他的目光就已斜斜扫去,眼薄睫长,虽是在问,可那眸子凉浸浸,蝎尾针似的,瞥着苏临砚的方向。

     薛止很白,接近透明的白,眼珠又是十分罕见的淡茶色,眼白藏痣,腥然一点红,看着不像人,浑然是个妖异。

     席间人臣虽多,但大都阉党,也不知是畏惧或羞愧,竟无人敢来接话。

     苏临砚脊背端直,未曾饮酒,在这群赏戏喝彩,放荡玩乐之人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不同流俗些。

     他对着薛止的方向直视过去,双眸清明端正,不卑不亢:“是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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