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人号令,自创立至今四年内已策划十九起暗杀,送走冤魂近半百。
不忠者当杀;不义者当杀;不服季怀真者,更是杀得。
如此行事嚣张,却依然稳坐朝堂,众人都说季怀真只是一把被推到明面上的刀,而背后挥刀之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否则大臣被抄家之后,金银钱财都去了何处?若真被季怀真收入囊中,销金台不会延续至今日。
而这劲装短打,头发短到头皮的女人,正是季怀真在销金台的心腹,名唤白雪。
“东西拿到了?”
“回大人,拿到了,未曾惊动那个姓梁的。
”
白雪将白瓷扁匣放在季怀真面前的案上,又仔细将一方块布包展开,里面装着枚巴掌大的泥封。
二人围着桌子研究陆拾遗留下的狼牙紫泥诏书。
白雪说道:“这狼牙瞧着像夷戎人的东西。
住在草原上的人很信奉狼神,彼此好以狼牙为信物。
”
万事俱备,季怀真终于放心行动,取下狼牙坠放在一旁,破坏原先的紫泥封印,诏书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他要确保这诏书上的内容。
白雪自觉低头,瞬息过后,依然等不到等着季怀真下一步指令,她疑惑地抬头去看,却见季怀真眉头紧锁,定住不动了。
他目光阴沉沉地盯着那诏书,半晌后突然轻笑一声,继而把诏书往案上一丢。
白雪下意识看去。
只见那诏书上的字圆转浑厚,晦涩难懂,竟是拿大篆写的,只在末端以夷戎人的文字,又译一遍,可不管是大篆还是夷戎人的字,季怀真都不认得。
季怀真冷笑起来:“人都傻了,弄权之术倒是没落下,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我?去把这些字一一誊下来,打乱顺序拆成几份,在汾州,和周边城镇里找人来译。
”
白雪犹豫道:“这样一来,怕是又要在汾州耽搁好些时日。
属下怕大人从敕勒川回来时,赶不上计划筹谋迁都一事。
”
“耽搁就耽搁,急的又不是我,我此番前去只是与夷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