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
”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陆漫歌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裴璟修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裴璟修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陆漫歌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裴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
“漫歌,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陆漫歌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陆漫歌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
从替裴璟修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陆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裴璟修。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陆漫歌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裴璟修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陆漫歌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裴璟修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