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周颂，商野接过口罩戴上，遮了半张脸，帽子也压得低。
光线暗暗的，路灯照了一路，路上的人并没有太多。
一路上有几家烧烤小吃摊，商野拽了一下周颂的手，捏着口罩边，说：“涂那个。
”
周颂顺着商野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涂石膏娃娃的小摊。
走近以后，老板低头认真刷着短视频，一见人来，也没看清楚，随口说：“随便选啊，小的二十，大的四十。
”
商野蹲下身：“你选哪个?”
周颂看了一圈，指了一个大号的、猫形状的石膏娃娃：“这个吧，看起来好涂一点。
”
“那我也涂这个。
”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过去。
商野对色彩、绘画有天赋，三两下就调好颜色上手了。
周颂不行，周颂乱七八糟选了些颜色兑一块，到最后都变成黑不溜秋的颜色。
涂完以后，俩人的放在一块儿对比。
商野的十分漂亮，浅蓝色和浅粉色配在一起很是和谐。
对比周颂的，一坨黑一坨灰，涂的位置缺一块突一块的，说丑也不为过。
周颂放下笔刷，自暴自弃：“算了算了，拿回去，把你的摆在小稚房间里。
”
商野取下半边口罩，问：“你的呢?”
周颂：“辟邪。
”
商野没忍住笑出声，他抬起帽檐，周颂看过来也在笑：“干吗?”
小桌上的灯射出的光线清晰地照亮两个人的脸，周围来来回回走过些路人，没人注意到他们蹲坐的这个角落。
人声和风声充满烟火气。
商野眼梢唇角都是笑意，眼珠水亮，人比石膏娃娃漂亮，艳得仿佛是用重彩勾过。
他的手指挂着细细的口罩绳，嘴唇红润，声音里掺着笑：“怎么办?我现在就好想亲你。
”
周颂被吓了一跳，忙想伸手去捂商野的嘴，想起手上有颜料，又从半空中收回来，眼睛睁大着：“你不要吓我，大街上呢。
”
在一起这么久，商野依旧喜欢这种突袭，周颂摸不准他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但是有一点就是，他绝不愿意试探是真是假。
商野说：“没开玩笑，气氛都到这儿了，你给我亲一口怎么了?真的想亲。
”
周颂说：“??那你先想着吧。
”
他真怕商野再说什么，赶紧去找老板结账然后催商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