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
裹着小脚的女人不配拥有椅子,也不配上桌吃饭。
哪怕他的儿子,是我给他生下的。
我端起饭碗,就听见外头儿子沈原在抱怨。
「来来回回就这几道菜,吃都吃腻了。
爸,和阿水说说,换换花样啊。
」
儿子是我的生的,但是他的母亲却是舒情,名牌大学文学院教授。
不是一个围着灶台转了四十多年的老妈子。
因此自牙牙学语至成家立业,他只叫我阿水。
「是呀,爷爷,坏阿水,老是给宝宝吃一样的饭菜!。
」
两个龙凤胎孙辈儿也应和着他们的爸爸。
从他们出生到现在,一直是我在带。
每天一睁眼,就是喂奶洗尿布。
可他们不叫我奶奶,只叫我阿水。
「阿水,过来一下。
」
沈崇明素来疼爱孙子孙女,扬声喊我过去。
我忽然觉得厌烦无比,生平第一次,砸了手里的碗。
还不够。
我高高举起用了七八年的铁锅,重重砸在地上。
顶着众人错愕的目光,我踩着小脚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02
沈崇明后知后觉,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阿水,怎么回事?」
桌子正中是我做的青菜瘦肉粥,是我天不亮就起来熬的。
米粒晶莹、软软糯糯,混在乳白色的米汤里,轻轻一搅,肉香四溢。
蒸笼里是我昨晚包的香菇猪肉陷儿的包子,掌心大小,软白饱满。
每一个褶儿都透着可爱,顶起中间小小的一揪面团。
还有时兴的面包、豆浆、削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