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郑隽明正坐在小板凳上,给襁褓里的婴儿喂小米汤。
他们看着这大娃带小娃,又是一阵唏嘘:“你看看,这老大自个儿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看好小的?小郑啊,虽然说那姑娘家条件差点儿,可是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勤快得很,你说说,家里三个男的不知冷不知热的……”
媒人走后,郑隽明把弟弟抱进屋里,去烧火做饭。
郑世辉踌躇片刻,沉着嗓子问郑隽明什么想法儿。
目不斜视忙着烧火的郑隽明擦擦飞到脸上的黑灰,只说了俩字儿:“在你。
”
又过了几个月,新娘子就进门了。
结婚前一天,隔壁婶子来给郑隽明剪头发,跟他说:“明天那么多人,你看好了弟弟,来得人多,也杂,可看好了小榆圈儿。
”
“嗯。
”镜子里,半大的小孩儿目光沉静。
赵婶子瞧着他,总感觉是小孩皮里钻了个大人的芯子似的,村里的同龄孩子,都皮得像个猴儿,哪个像这个,老神在在的,心思从来不外露。
就说这后妈进门,你甚至看不出小孩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亲妈死了一年多,爹就再娶,赵婶子可怜他和小榆圈儿两个娃,不自觉地叹气。
“婶子。
”小隽明眼仁黢黑,看不透琢磨什么,“你家孙子昨天抓周了?”
提起小孙子,赵婶子脸上露出笑容,“是啊,他爷爷给他摆了一炕的东西,结果,小孩儿一把就抓着字典不放手了,把他爷爷乐得啊,说是以后肯定学习好,适合做学问。
”
“小榆圈儿那时候抓了个什么?”赵婶子随口一问,突然想起孩子妈生完孩子就一直病,郑家忙着治病,恐怕都没那个闲功夫给小的抓周。
想到这,赵婶子又一阵长吁短叹。
郑隽明倒是没什么反应,问:“抓周都放什么?”
“那可多了,钢笔、钱啊、他叔叔的大哥大,还有”赵婶子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