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玉立宛如霜树之华的少年僧人,那双秋水剪瞳的眼眸里瞬间便盈满懵懂又纯粹的欢喜,明亮又温暖。
无花早在她开门时便已垂下眼眸,并不看她。
淡淡道,“丐帮已不便久留。
”
少女闻言一惊,随后也并不多问,“那我这就和你离开。
”
说着她就要直接跨出门来。
无花抬手,宽大的雪白衣袖虚虚拦在她面前,他依旧垂眸。
提醒道,“不急,先收拾行李。
”
她本就是隐匿在此,为了不引人瞩目,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只不过两身换洗的衣物罢了,衣服……
清晨的冷风吹来,身上一阵寒凉。
少女低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装扮实在失礼。
她白皙的脸颊浮上嫣红,立刻转身进屋了。
无花低垂的白狐眸看着忘关的门,抬手轻轻拂了拂衣袖。
门关上了。
★
等无花再次从院子里出来,院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赶车的人弯着腰低着头,恭敬地什么也不敢看。
跟在无花身后出来的是个带着黑纱斗笠的女子。
容貌与身形皆被遮掩。
两人上了马车。
直到到了马车里,女子才取下斗笠,赫然是方才的娇美少女。
天色昏暗,密闭的马车里就更是不见光了。
少女看不清坐在对面的无花,事实上就算看清了,她也从来无法从那张清冷绝艳却神情寡淡的面庞上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
因为在这样的黑暗的环境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一直看着他。
哪怕看不清,哪怕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