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被男子碰到,周盈若眉头一拧,像是被蜜蜂蛰了般。
几日以来不是没有让他牵过她的手,只是她还是不习惯。
竹篮落入张玄微手中,周盈若皱眉,仍旧想跟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去便可。
你伤还没好,还是待在院中休养为好。
”
她伸手去提竹篮,但张玄微握住不放。
“我是因为你寻你阿兄,才能被人从海上救起。
因缘际会,若非你阿兄,只怕我也活不成。
算起来,我是该跟你一起去的,也算是我对亡者的一份心意。
”
张玄微垂眸,眼前是周盈若白皙柔软的脖颈。
这几日来,就算他喝了藏银花药汤,喉间血线的颜色却也一日比一日加深。
他须得想想其他办法,不能再这么等着。
0011哭再久一些也无妨
周盈若与赵叔早就约好了时辰。
她不想耽误,若是再跟张玄微计较下去,只怕就会误了放灯的时间。
略一思量,便将竹篮给了张玄微。
今日海上风大。
赵叔借给周盈若的又是五尺来宽的小船。
摇橹的船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人送到周盈虚那日下海的地方。
早就有采珠人开始在海上劳作。
东南采珠人下海捞珠,常常是二人结伴。
一人腰间系上长绳,再交由另一人看管,若是下海的人久久不曾上船,那看管的人就要赶紧将绳子扯上来。
只有彼此照应看顾,才能在海上求得一条活路。
周盈虚坐在船边,点燃海灯。
远处依稀能望见海边起伏不断的山峦,山上隐约翠色。
海风吹动周盈若鬓发,又将海灯吹离船边。
想起小时候跟在兄长屁股后头,送他来海上捞珠时的情景。
那时周盈虚还没有到钱家去,日日需得跟着船员,到海上去捞珠,好换银钱。
她跟在兄长身后,总是吵闹着要他今日能多捞几颗东珠,便能多换些散碎银钱,给她买糖吃。
温柔而宽厚的兄长,揉揉她的脑袋,告诉她小孩子吃多了糖牙是会掉的,说话时眼角和嘴角一起弯起来,不想在教训她,倒像在哄她。
可每次回家,他都会记得到镇上的糖铺子去换些槐花糖来。
周盈若皱了皱鼻子,眼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