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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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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但两人除了谈正事便再无话可说,有时出去办事也似有意错开,浑头浑脑的小叶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直捅捅地问李琅玉发生了什么,结果被冷冷地抵了回来,一个不肯说,另一个呢,他不敢问。

    僵持的气氛罩得广州天气都变了,原本晴美的阳光忽地黄浊浊,看得人眼花。

     李琅玉这日在酒店一层吃完早餐,正巧碰上了蝶生。

    他原本不打算打招呼,但对方倒是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落了座。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得假作寒暄。

     “之前见过你几次,但一直没机会说上话,想认识一下。

    ”蝶生笑意盈盈说道,手上把玩着一把折扇。

    “听说你是程家姑爷?” 李琅玉点头默认。

     “那你肯定很受器重,往年都是张管家陪四爷来广州。

    那会儿每晚我都与他唱上一段戏,他也喜欢听。

    ” 李琅玉叫来两杯茶,一杯给他,一杯与己,不紧不慢品着,心里却了然了,这果然是来宣告的,合着自己成了鸠,占了别人的巢。

     “那天晚上是个误会,他喝多了,认错人而已。

    ”怕对方不信,又故意奉承道,“四爷说过,你唱的《风流梦》他很喜欢,柔情百转,回味无穷。

    ” 蝶生一愣,脸上也不再是端着的笑容,有几分轻松流露,道:“抱歉,我多想了。

    ”他摇了摇扇子,松下一口气。

    李琅玉这才注意到扇尾悬着一只塑编蜻蜓,栩栩如生,就是跟扇子不大配。

     蝶生告诉他,这是自己跟四爷学的,他很擅长编这个。

     程翰良会这个?李琅玉有点记不清,几乎没印象,但想了想两人窝在一起编蜻蜓的画面,倒是很有情趣。

     蝶生又说:“四爷特别喜欢会唱戏的人,我当年在的那个戏班没落了,班主没钱,我也没地方去,幸亏遇到他,他问我可会唱《夜奔》,我就唱了几句,然后他便带我回来了。

    ” 望家乡,去路遥。

    去路遥,望家乡。

     这《夜奔》,被人唱过无数次,唯此一句最难唱,当年他稀里糊涂地跟着自己父亲学,始终不得奥义,如今虽然领悟了几分,却唱不出了。

     李琅玉低敛着眉,看茶水表面上浮着的几片叶沫,一个个水圈互相碰撞,瓷杯在手中滞了许久,最后还是放下,不喝,走了。

     他回到房间,拉上窗户准备再躺会儿,敲门声便“砰砰砰”地响起来。

    打开门发现是程翰良。

     门缝只有一掌的距离,李琅玉抓着手柄堵在那里,沉默地凝视他。

    很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程翰良如果坚持进去,对方也没办法,然而他只是靠在门边,问:“还生气呢?” “嗯。

    ”李琅玉轻轻点头,不加掩饰。

     程翰良笑了:“你这么坦诚,我也拿你没办法。

    想提什么要求你说?” “不想戴那眼镜,太丑。

    ”他一本正经道,眼角边上尽是可爱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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