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也没说行还是不行。
我说完这句话后,没去看他,便直直盯向窗外,默不作声了。
宋西川没赞同,亦没反驳,车间内又恢复到先前的沉寂,除了雨声,砸在车顶。
噼噼啪啪,噼里啪啦,哒哒哒哒。
好叫这空气不显得很尴尬。
宋西川的车停在西苑路26号。
他把那把黑色的伞再次递给我,叫我拿上。
潜意识里抗拒那把伞,我还是说不用了,就好像那把伞我拿了,就会要我的命一般。
如果我拿了的话,肯定会把它被扔进垃圾桶,不见天日。
最终是他妥协了,只交代我撑着那破伞时走慢点,看清路,不要滑倒。
还好我及时出声制止,否则他肯定又会像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和我说一番下雨天这段路该怎么走。
下车,撑开伞,半个伞沿都翘了起来,如此滑稽。
我无所谓地朝他一笑,随即手一用力,砰一声将车门关上了。
雨水的湿润在瞬间浸透呼吸,我呼出一口气,绕过他车前,走进小区的安全门后,才看到他的车灯打着转儿路过我脚边。
他应该是准备掉头离开了。
他要掉头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心里有丝丝酸涩,我想起今晚甚至没看清过他的脸,要么就是低着头,要么就是光线太昏暗。
六年多,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想到这,我突然便迈不开腿了,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扭头朝他的车身望去,捏着伞柄的手和我的心脏跳得一样重。
车胎向前滑动了几米,视线在此时只能堪堪瞧见个车屁股,但那车突然就停住,紧接着车主打着黑伞下了车。
我的脚生根似的紧紧扎在地砖上,没动。
但宋西川举着伞在动,在很快很快地走向我,最后稳稳立在我跟前,并在我疑惑而茫然的目光中报出一串数字。
他说:“这是我现在的手机号。
”
“哦。
”我下意识就掏出手机,让他再念了一遍,好把数字记下来。
他这次倒是念得很慢,三个数字四个数字地往外蹦。
我存下了他的号码,暗下屏幕时,才觉得不对。
我为什么这么听话,存宋西川的电话做什么?
存了难道就会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