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新报乌尔霄王室内部,乌尔其罗的兄弟发动了政变,对内他们正在镇压,对外,也正与北面接壤的邻国有摩擦。
赵明臻挑了挑眉:“贻误战机的罪责,本宫担待不起,大都督就吃罪得起了吗?”
聂修远大概是在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眼中却还是带上了一种势在必得般的神采。
“那就要看长公主决断了。
”他说:“这一仗对于大梁来说该打,是谁打,由谁建功,长公主不都是高坐明台的长公主吗?况且圣旨上,陛下同样有言,可由长公主权宜机变。
”
但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聂修远心道:动荡对他、对聂家来说才是机会。
燕渠已经彻底是皇家的人,若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聂家对军中的掌控力,就要彻底丧失了。
聂修远此话一出,燕渠的几个心腹立时便要拔刀,被燕渠压下了。
燕渠眉梢微抬,看向赵明臻。
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肩上的风帽,道:“那照你的意思,东路军换你的人来,才合适?”
这便是聂修远的阳谋先囚禁亲子,顺理成章的接受西路军,随即利用燕渠的身世引发猜疑,再把手也伸到这边来。
聂修远居然没反驳,竟道:“西路军只是策应,我膝下义子的本事,不比聂听渊那小子差。
而东路军正面主攻,在场诸位,谁比我更配这个位置?”
赵明臻弯了弯唇,露出的表情愈发人畜无害。
聂修远见状,正要继续加码,面前这位笑得人畜无害的长公主,却忽然抬手,凌空拍了一拍。
清脆的抚掌声传出,帐外,公主府的亲卫拎着一只装了人的麻袋走了进来。
“聂都督有人证,本宫也有。
”赵明臻直视向他,眼眸中的颜色终于渐沉:“当年与乌尔霄和谈之时,聂都督做了什么,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她当然不会蠢到,把捉了现行的活口,都丢还给聂家。
聂修远神色微变,可赵明臻却没有继续点下去。
她转过身,面朝在场众人,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位,现在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不应该刀口向内,你们说,本宫的话对不对?”
有人诚心应是,有人目光闪躲。
赵明臻都不在意,她的视线经过一排排后脑勺,终于还是定格在了燕渠的脸上。
“燕将军,本宫相信你。
这一次,便由你暂代本宫的位置,替我坐镇后方了,如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