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半晌,阿桃组织了一下语言,郑重开口道:“师父您这是有喜了。
”
此话一出,差点把喝茶的许怀义呛死。
“甚……咳咳,咳咳咳!你、你还是别诊了。
“许怀义放下茶盏,收手。
“不对吗?钟大哥说的应当没错啊,往来流利促急,跳如滚珠……”阿桃兀自疑惑,她在乌棠镇似乎是没听进钟格后面那句“以气色和是否有犯恶欲吐之证判断”,结果闹了个笑话。
“你再好好学一阵子罢。
”许怀义给自己顺气,心中安慰自己孩子还小,日后定会学有所成的。
结果当晚,许怀义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刚刚伤愈,能再度挥刀了,这时赵筝怀抱着一个裹着锦布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冲自己道:“夫人你看,孩子是个虫!”他一边说着,一边拆开锦布亮出怀里的物什。
那是一只足有婴儿大小的乳白虫子,小眼睛,没有花纹,两排短小的肉足于空中挥舞,黑色的口器张合不停,发出“咔咔”声响。
称呼和白虫无一不令人毛骨悚然,许怀义直接吓得惊醒,后半宿都没睡着。
第二日,赵筝被他气色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做噩梦了。
”许怀义有气无力。
白发青年皱眉:“这样上路不太好罢。
”
男人冲他道:“不要紧。
”
阿桃骑着一匹枣红马哒哒略过二人,这是她学会骑马后自己挑的马儿,和她差不多的性子,一人一马都在兴头上,许怀义没拦着,她已经驱马急驰出好远。
“你若是不舍,我一个月回来陪你几日。
”许怀义见赵筝怨念地盯着自己,模样可怜,忍不住叹气。
赵筝嘴撅得能锄地了,没说话。
许怀义犹豫片刻,最后决定凑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随即翻身上马,甩起缰绳去追阿桃。
师徒行出十里地,忽听身后有马蹄声传来。
许怀义拉马停下转头望去,对方速度极快,加之风骤然刮起,卷起一片沙尘扑面袭来,男人不禁抬袖去挡。
追赶而上的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