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都在微微颤抖。
从乌棠镇出来半个月有余,男人的状态在镇上时本来有所好转,现急转直下,耳鸣、噩梦缠身不说,现在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
这边远离乌棠镇常娇娥的势力范围,是处缃州边界处的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依然是临水而建,相比乌棠镇要更陈旧乡土一些。
李沅生将几个人护送到此地,没待多久便要离开。
临走时她忽然反悔,叫钟格和李狗留在这里跟在许怀义身边,自己带着其他几个人回了总坛。
“这附近的几个村镇供着同一位巫医,那人最善占卜和医蛊,就住在这条河的源头处,听说脾气比较怪,你多在镇上打听打听。
”李沅生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钟格心想在这总比躲在暗桩舒服,自己看开了。
今日,钟格见许怀义眼下泛青,精神不济,一整个上午都没出屋,不禁有些担心,上前去问他是否是没休息好。
“不打紧,我最近时常这样。
”男人挥手,冲着客栈里跑堂的伙计道,“有酒吗?给我打两壶。
”
“得嘞!”
许怀义酒量还算可以,但他今日有意想醉一回,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一直喝至傍晚,喝到双眼发昏头脑胀痛,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上。
他平日里不怎么喝酒,只是现在的身体着实是强弩之末,他需要麻痹自己来缓解这种几近崩溃的感觉。
“师父,师父,回去睡罢。
”阿桃拽着男人的胳膊,无奈她身形矮小,扛不动一个成年人,差点把他扯到地上。
夜深了,他要是睡在这里一定会着凉。
许怀义趴在桌上,将脸埋于臂弯。
阿桃听见他在不停念叨什么,便好奇地凑过去听,虽然含混不清,但还是听懂了:
“唔……赵筝,赵……”
阿桃看着师父因醉酒红透了的耳尖,没说话,安抚似的拍了拍男人后背,转身去叫掌柜的帮忙抬人。
说来很是巧合,赵筝仿佛听见许怀义昨夜醉酒后的呢喃似的,第二日便风尘仆仆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用什么法子打探到了许怀义的所在,连正门也不走,直接翻窗而入,坐在床边捏男人的脸。
许怀义感觉到有人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