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她,双眸寒亮,“殿下要把自己的贞洁,给一头人都不是的野兽吗?!”
廖芙心下一寒。
被强迫,被亵昵,皆非她所愿,钧川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抗拒?他话语中的意思,仿若她早已忘记公主应有的矜持和身份,自甘堕落。
对上她的眼眸,钧川才像忽然反应过来一般。
他低喘一声,僭越地握住了廖芙纤柔的玉手,抵在自己眉心处,惭愧道:“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您的身份,不该和这些低贱之物有丝毫的沾染,我不愿白玉蒙尘,明珠有瑕。
”
“况且鲛人是为妖物,最擅长蛊惑人心,我害怕您受了他的蒙蔽,忘记归路……”
廖芙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的声音淡而坚韧,像寒霜所欺压的一棵蒲苇,虽曲折,却从未折断,一字一顿,似有铿锵。
“钧川,我永远不会忘记归路,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活到逆贼受刑,重回故都的那一天。
”
……
陶年那日被钉在船舷外,侥幸捡回一条命。
廖芙原以为他会安分几日,没想到肥脖上还挂着一只手臂,陶年便开始张罗起了他的饕餮宴。
说来这饕餮宴,也实在神秘,船行海上,能吃的无非也就是那些海物,然而饕餮宴举办消息传出的当天,就稳住了因鲛人袭船,久不着陆,而暴躁焦虑的船客。
没去过的,自然是好奇,而曾经参与过的,却无一例外地语焉不详,一副讳莫如深的神秘做派。
这晚,廖芙有些不明原因的心浮气躁,自然是不想去参与这种人声嘈杂之场所,直到钧川来敲响了她的门。
之前一顿争吵,两人已经不说话许久,相处时总有僵硬的尴尬。
他主动相邀,廖芙亦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答应下来。
今日月朗星稀,夜色中天海皆静,唯有商船上灯光烛影喧哗,船客迎来送往。
双方默契地当争吵没有发生过,在堂厅喝了会儿茶。
“小姐。
”在看戏台青衣唱戏时,钧川忽而低声唤她,廖芙循声回头。
“今夜,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
廖芙微愣。
又听他道:“值此盛宴,船上宾客必然买醉酩酊,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