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行前特地留了一队禁军将章德殿保护得严严实实。
皇上的仪仗刚出京城,姬百年便匆忙进宫。
“太后,小皇帝昏庸倒罢,可他现在重用陈家,命陈秉文任督察院御史一职,监察百官,这段时间内,他已弹劾了礼部工部刑部多位官员,可都是我们的人,这陈家两兄弟一人在宫内魅惑小皇帝,一人在朝堂翻云覆雨,再这么下去这京城都要改姓陈了……太后,难道还要从长计议吗?”
太后面色阴沉,目中带有残酷的狠意,“传我旨意,陈戈狐媚惑主,祸乱宫闱,赐杖毙。
”
通往报国寺的大道上,皇上的仪仗队伍正缓缓前行,金色的龙旗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侍卫的喧闹声。
“怎么回事?”裴明律拧眉询问。
德福连忙掀开马车帘子,询问一番来报,“回陛下,是韵妃娘娘。
”
韵妃从未如此莽撞,而且她尚在禁足中,贸然出宫定有要事。
裴明律当即跳下马车,只见韵妃发髻散乱,不顾仪态,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袍角,眼中满是焦急,声音颤抖,“陛下,太后要杀陈戈!”
裴明律瞳孔骤然放大,随即镇定下来,“朕留有禁军看守章德殿,无妨。
”
“可禁军已被指挥使刘克蒸调走了,”韵妃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陈戈如今孤立无援,只怕再晚些就没命了!”
“什么?!”裴明律音量不自觉提高,来不及思索便猛地转身,动作之快带起一阵劲风,他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骏马长啸一声,如离弦之箭,沿着宫道向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裴明律的眼神愈发凌厉,陈戈如今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再一次的折磨,若是他有个什么差池……
终于,章德殿的轮廓在眼前逐渐清晰,裴明律几乎是从马上飞跃,直接冲入殿内,侍卫们紧随其后。
殿门两侧,禁军手持寒光闪闪的长枪,神色肃穆。
在他们中间,陈戈手握长剑孤身而立,衣衫略显凌乱,面色苍白,双眼如鹰般锐利,不屈地扫视着他们。
“陈戈!”裴明律连忙高声呼喊,焦急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他身上,“你没事吧!”
陈戈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鲜血,邪笑着答道:“陛下,臣等着您救命呢……”
太后跟前的太监来宣旨的时候,陈戈躺在床上本已无生志,只是想着这罪名终于还是扣到了他的身上。
寿安和水碧被抓住,哭喊得异常凄厉,陈戈倒是无所畏惧地趴在凳上任由他人行刑。
只是第一杖下去,陈戈昏沉的脑子就痛得清醒了,他死了倒痛快,可带着这样的卑劣的罪名去死,父母兄长又该如何自处,何况他陈戈大好男儿,死也应死在战场上,怎能因丢了面子而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