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她而言是人生的另一个新节点,直至如今依旧记忆如新。
没成想,时隔了两年,竟能在爱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窥见另一个视角的回忆。
“或许是分离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竟久违得有些胆怯。
但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怯意,却更怕见不到?你,我实在是太?想、太?想你了。
”
因扎吉抓住崔望舒的手腕,缓缓将右脸贴了上去,唇边挂着的笑如春日灿阳,继续说着,“好在,我等到?了你。
还?记得,那天?的你穿着一身红裙,热烈似凛冬中盛放的玫瑰。
我鼻子有点酸,觉得没有我你好像过?得更好了。
”
偏头望向大树的背后,视线紧跟着门前的路向前延伸,崔望舒仿佛能看?到?被赵沁挽着的自己低头跨过?门槛,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当时正?藏在如今站立的位置偷偷看?她。
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不足七步远。
再然后,她迈步向前,没留意到?任何不寻常,更没有回头。
他?则小心翼翼,走?走?停停,悄然跟在了身后。
从胡同口?到?川流不息的主街道,再到?大多数人步调一致前往的、摆有新年倒计时大钟的广场。
络绎不绝的人群里,他?一步也没跟丢。
“所以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分钟里,我们依旧是在一起的。
一起大声倒数、一起为没有迎来世界末日而欢呼。
”他?停顿了一下,是想起了崔望舒曾当成玩笑说过?的话,接着小声嘟囔道:“就是少了那个你承诺过?的吻。
”
崔望舒紧握住因扎吉的手,近乎入了迷似的认真听着这份回忆,极力?在脑海中构建着没能亲眼看?到?的原貌。
“然后呢?”
“然后、然后……”
因扎吉并非是不胜酒力?、一杯就倒的新手,但无意中喝下的那杯和水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酒劲实在是太?大。
不但灼烧着整个胃部,还?搅得他?的意识越发混乱,说话也开?始有点颠三倒四。
崔望舒将耳朵贴近到?他?的嘴边,也只勉强听清了几?个不成句的词。
画、祝愿以及重复了好几?遍的抱歉。
而后,像是觉察到?自己这副样子有点丢人的因扎吉索性闭了口?,卸力?后变得更加沉重的脑袋倚靠在了崔望舒身上。
眼皮跟着耷拉了下来,就连呼吸都?逐渐均匀,竟是已经迅速入睡了。
这让还?没完全从回忆情绪里抽离的崔望舒哑然一笑,用手指轻点了他?的额头,正?苦恼着把人推进去后如何搬上床时,与她用短信交流过?几?次,帮忙准备了惊喜的诺顿非常巧合地出现在了身后。
“让我来吧。
”
崔望舒将因扎吉的头扶正?,使其先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再侧身给诺顿让出位置,并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