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起身和他握手,笑着说:“按理说,今天这局你们是主人,我是客。
耐不住大家一定要我坐在这里。
”
他指的是他入座的位置。
邹父说:“您坐。
这位是?”
他看向季老身旁的中年男人,客气地冲他笑笑。
“这位是常总,”邹淼的妈妈轻声说:“常总是做出口贸易的。
”
陈路的父母没谈拢的那个大单子的甲方。
此时此刻,邹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重重握住季老的手,大惊大喜之下,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季老师,您这……我……”
季老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背,道:“本来嘛,我是不愿意管这些事的。
是小虞找到我这边,我刚好又和小常的母亲是朋友,这才答应过来看看。
”
他的态度很明显,这个人情他不要,要让邹父记在虞弦头上。
这下不止邹父心里犯嘀咕,陈路的父母也偷偷看了虞弦几眼,昨天他们在医院见过一面,不过没说上话。
他们现在才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叫来季老。
常总这人早年是在道上混的,后来被仇家逼得在海市待不下去,这才跑到澳洲做起皮毛生意,没想到真被他干得风生水起,他现在算是整个中南区最大的皮毛贩子。
陈路父母一直想搭上这条大船,如今有季老做担保,他们的这笔单子肯定是稳了。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季老的态度就是他们的风向。
邹父落座后,免不得要和陈父陈母寒暄几句,顺便表达歉意。
陈父陈母早就没了昨天那股狠劲儿,客套几句后,开始尝试将话题引到虞弦身上,想打听一下虞弦是做什么的,又是季老的什么人。
季老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虞弦是他的学生。
然而实际上,虞弦虽然叫他一声老师,却不算他的学生,甚至过段时间就要去首都了,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海市发展。
一想到这里,季老心里那个惆怅啊。
他年纪大了,不可能在海市卫星研究所干一辈子。
退休之前,他急于为研究所培养几个有能力的年轻人。
虞弦是他最看好的一个。
面对在场的这几个人,季老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对虞弦的期望和喜爱。
虞弦坐在一旁喝茶,也不怎么说话,任由季老夸奖,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宋宥沉默地听了一会儿,借着出门叫服务员过来点菜的机会,掏出手机给岑知木发了条消息。
「ship」木木,是你让虞弦找季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