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婚,她没兴趣再去经营他们梁氏家族的亲戚关系。
她偏过脸,对副驾驶的梁宗文说:“我直接从地库电梯上楼休息,程濯那里你去应对,你安排他的住宿问题。
”
梁宗文眸底波动,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话,声音一如既往清泠。
猜到她想法,心底的荡漾敛去,他似笑非笑,“我们梁家人这么上不得台面,不值得喻总见一见?”
喻礼说:“我对他随意一点,更能显出我们夫妻感情好。
”
她偏头望向他,眸光一如初见。
梁宗文对上她的视线,半晌,轻轻点头,“好。
”
.
客厅里,程濯懒散坐在暗色真皮沙发上,他穿得正式而矜贵,白衫黑裤,垂眸翻看着杂志,斯文优雅的感觉。
比起梁家人的随性,他更遗传了程家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再次望见他,梁宗文恍如隔世。
上次见程濯还是在他跟喻礼的婚礼上,那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现在四年过去,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已经沉淀成淡漠冷峻的青年。
青玉珠帘晃动,扰乱那人看杂志的心神,程濯掀起眸,目光锐利而淡漠。
认出来人,他起身,目光回温,礼貌周到跟梁宗文行礼寒暄,“舅舅,叨扰您了。
”
梁宗文一贯欣赏他,语调和煦,“没什么,住在这里正好方便你去公司里去,需要什么你直接就找管家安妮,一会儿我让礼礼把她的微信推给你。
”
想起喻礼的叮嘱,他温和说:“裕园一共就这么大,你随便选一个喜欢的地方住,我让助理帮你收拾屋子。
”
除了主卧之外,裕园还有四间客卧,全部位于二楼。
程濯笑了笑,抬起手指,似乎随意指了个位置,“那里就不错。
”
梁宗文目光微顿。
程濯没有选任何一间二楼客卧。
他随手指的地方是一楼唯一一间客房,紧挨着保姆间,位置偏僻逼仄,房间面积也不大,只有一点好处,便是正对着后花园。
一条幽邃小路从那间卧室引出幽径直通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