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好几次巡查的太乙宗弟子。
越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祝灵余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抚,这钻出车帘,三言两语便将太乙弟子都给打发走了。
“还在太乙地界吗?怎么巡查的人多起来了?”出行的第四天,越昙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最近碰见太乙宗修士变多了,每隔百里便能遇到一回,跟太乙在下属城镇驻扎的岗哨相契合。
如果是朝着太乙方向,越往中心去,驻扎的修士便会越密集。
“不在,并不是都为太乙弟子。
”祝灵余面不改色地说。
“是吗?”越昙心中彷徨,她倚靠着车厢,似睡非睡。
她在计算着祝灵余应付修道人的次数,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祝灵余是不是趁她看不见,就说谎话来骗她?可这是为什么呢?在祝灵余又一次打发完修道人回来后,越昙忍不住问了:“这真的不是太乙地界吗?”
“越姐姐,你问了许多次了。
”祝灵余的语气中,终于透露出一抹不耐烦,见越昙一呆,她立马掩着唇轻咳一声,轻快道,“放心吧,就要到了。
”
越昙情绪沉重,她喃喃地说:“祝师妹,你还没告诉我那神医的名号呢。
”
祝灵余扬眉笑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在这番谈话后,马车又行进半刻钟。
一声长嘶,滚滚的车轮停止下来。
寒峻的风吹起车帘,将丝丝冷意送入越昙的肌骨中。
她坐在车厢中没有动弹,祝灵余在快掀帘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越昙一眼,困惑地开口:“越姐姐?”
越昙仰头问:“神医是谁?”这吹来的风太冷了,像极了先前在太乙时。
祝灵余沉默良久,才慢吞吞地笑了起来。
她一把扼住越昙的手腕,猛地一用劲将她从车中带出来。
比起前段时间的温柔,她这回的举止可谓是粗暴至极,压根没有扶越昙一把,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越昙跌倒在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昙,眼中终于暴露出那压抑良久的恶意,她的笑声清脆得有些渗人。
“神医的名号啊”祝灵余拖长语调,抬眸望向站在人群中一身青白色法袍、温雅幽娴的素寒声,道,“当然是道域‘百药回魂’中的‘素百药。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越昙,想要在那张骤然变得空白的脸庞中找到一种歇斯底里的疯态,可越昙没有。
越昙只是像一滩死灰般委顿在地,双目失去神采。
她早就该知道的,她凭什么要去抓那一丝温暖?她越昙在道域人人厌恶,连朝夕相处的同门都不信她,为什么还要指望别人的垂怜?她错了吗?她活着走出天涧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