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力竭的哭喊之后晕在了地上。
忽而一阵风来,宋言宁身上泛起冷意,他打了个哆嗦从梦中惊醒。
再一看,已是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满院的光秃秃上,他不知道何时抱着树干睡着了。
宋言宁爬起来,手边的酒坛子被打翻,歪在地上,里面却只剩下一点酒倒出。
宋言宁大醉后直接靠着树睡着了,又梦起了一年前的事,他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头疼,于是匆匆凉水洗了一下便倒在床榻上睡去。
半夜发了高烧,浑身难受。
隐隐约约间,门被推开,听见下人道,“王爷。
”
隔着床帐,姜沂川淡淡的声音传来,“如何病的?”
下人跪地道,“小少爷下午饮酒便将奴才们都赶到了门外,醉后直接靠着树睡去了,后来又没传唤奴才们自己用凉水洗了身,这才生了高热。
”
片刻的沉默。
下人们吓得皆低着头不敢发出声音,一番话将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但姜沂川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冷声道,“既是如此,那要你们这些下人有何用?”
宋言宁自一年前被带来北昭之后便久居府中,鲜少出门,平日里便是饮酒和发脾气,阴晴不定,不与任何人接触。
只有在姜沂川身边时才会显出乖巧的模样,随他一起练功习字,可姜沂川初封昭和王,在朝中事务繁多,并无那么多时间陪伴宋言宁,是以府中的下人也逐渐怠慢起来。
宋言宁虽恼怒,却并不计较,他也知道这里并非是南珑,他也不再是尊贵的六皇子。
早在一年前姜沂川站再高楼上,问他是否愿意一起去北昭时,他就决定放下皇子的身份了。
生前皇姐长叨念北昭冬日里的鹅毛大雪,辽阔的平原,巍峨的雪山,是她一直都想看的风景,宋言宁什么都给不了她,只有自己看看,然后将所见所闻写在信中烧给她。
宋言宁尚在病中,脑子烧得稀里糊涂,哭着喊皇姐。
姜沂川冷脸将暗地里看不起宋言宁的一众下人严厉处理之后,听见这声音,便来到床榻前坐着,长长的叹一口气,眼眶竟有些红了。
他心中自责,将岁岁最宝贝的弟弟带在身边,却一个没留神让他生了病,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