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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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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红着眼伸手将瓷瓶握紧,动作利索干净地拔塞,仰头正要一饮而尽。

     祁聿出声断他手上动作。

     沉色看他:“你既然还是愿意委身阉人,为何昨日不从老祖宗?他枕边风一吹,你什么都有,何必将性命托我手上。

    ” 她还杀了他全家。

     这人为什么自称阉人他觉得自己残身无碍么。

     可陆斜才做好的准备,被打断后颅内一个理智浪头淹来,手上动作再颤不停,忘了这话延伸出的微妙歧义。

     喉结上下滚凝晕成色,他又有点下不去手糟蹋自己。

     这些年受教的每个字都没教过他这样苟活于世。

    他伏地头疼欲裂,眼眶泛酸,浑目看向案桌后坐着的人。

     那人一身舒色端正、清冷面容,眼底半丝欲色也没有。

    就袖口上大片的血迹干涸的吓人,不知道今日又去哪里锁人性命。

     陆斜埋了眸底的光,一字一咬:“祁随堂比他好看。

    ” 祁聿听到这句顿时无言以对。

     合着陆斜看脸? 陆詹事还能生出这种儿子是她没想到的,转而想他如今境遇,又觉得合理。

     根都削了,不人不鬼的夹生而活,怎能像往日那般。

     他现在便是站在日头下,怕也没影子了。

     惨,真惨。

     她嗤声,从最上层拨了张文书看:“那你用吧。

    ” “此刻开始你就是我贴身的暖床小宦,以后仗着我的脸在宫内行走吧。

    只要不牵累我掉脑袋,你可以随意犯浑,我保你。

    牵累,我先杀你。

    ” 这话字字尖锐,每道笔画都能杀进他心底最软的处,搅得人想死。

    可这么冷漠音调,又让他有种日后日子还不错的错觉。

     疯了,自己疯了。

     陆斜再三审度他,这个阉人眼底少繁杂,细润的五官嵌合挤丝疏落,看起来好像暂时没发难苗头。

     是因为自己还没用药让他提不起兴致? 望着手上开了塞的药,小小瓶口望下去瞧不着底,形如深渊。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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