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了,看见许怀信安静地靠坐在树干前,顿时吁了口气。
许怀信听见脚步声,极慢地睁开眼睛,他的伤口没有继续流血,只不过高烧不退,神智也烧得不算清明。
问他哪里疼,冷不冷饿不饿,他都只是摇摇头,许惟一说找到一处山洞,许怀信忽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极轻地叫了一声:“珠珠。
”
听着久违的名字,许惟一立刻噤声,反握住许怀信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在这里,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
凭着前所未有的信念与毅力,许惟一半扛着许怀信高大的身体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达到了山洞里,光是这些路程,伤口又开始流血,许惟一给他重新包扎完,又马不停蹄地找了些冰块为他冰敷降温。
途中许怀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外面天都快黑了,借着微微光亮,他发现自己身上裹了许多层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这些衣服的主人脱得衣不蔽体,双手死死地抱着他。
他挣脱不开衣服的束缚,出声叫道:“珠珠,醒醒。
”
许惟一睡的根本不深,猛地惊醒过来,对上许怀信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勾着他的肩背愈发往自己怀里抱紧,脸凑过去贴着他的脸轻轻磨蹭,好像抱着的是一件珍宝似的。
脸触到的却毫无半点体温,她冷得厉害,许怀信出声打断她的亲昵:“珠珠,松开我。
”
许惟一闻言停下动作,专注地看着许怀信:“哥哥好点了吗?”
“好多了,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
“可是你在发烧。
”她又贴上他的额头,却因寒冷麻木到无法探查体温。
"退烧了。
"许怀信的意思很明确。
许惟一帮他解开衣服,并没有穿上,急急切切地又要帮他查看伤口,许怀信望着女孩慌神的模样,忍住疼痛一把将她揽到怀中:“许惟一,不要为了我再作践自己,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听到没有?”
以前是,她不该为了他去接近不爱自己的爸爸,现在更是,她不应该为他连命也不要。
如果真是血缘羁绊,那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去保护妹妹。
许惟一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失神地点点头,从他怀里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语气冷静极了:“我去找点吃的,一天没吃饭了,很饿了。
”
许怀信看了她一眼,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只找到了打火机香烟,还有一部没有信号的手机。
许惟一没让许怀信跟着,一把拿过手机,打开手电筒,匆匆出了山洞,吃食在寒冷的初春很难发现,仅找到一些菌菇和野果,又在外面找了些干草和树枝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