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上一扔,烦得不想再管。
伤在手上比其他部位要麻烦得多,何况程闯还顶风骑车,伤口都已开裂流血。
杨爱棠扯了纱布过来,蹲在程闯身前给他包扎。
程闯哭得一愣一愣的:“这样我还怎么骑车?”
杨爱棠说:“瞧这手多可爱,像哆啦A梦一样。
”
程闯:“……”
“待会儿把你自行车搁车上。
”杨爱棠又说,“方主管也在路上了,他说去哪儿都听你的要不,我看这后山也挺好,人少,也可以玩儿。
”
“玩儿就玩儿吧。
”程闯能明显感受到这几个大人都在哄他,声音不好意思地闷住了,“程瞻他来干嘛呀。
”
杨爱棠笑了,“你哥哥不能来啊?”
“你们都知道我挨打了。
”程闯看着自己无法握合的双手,又说,“是不是我爸妈让你们来的?”
这小孩儿,还真挺聪明。
杨爱棠眨了眨眼,在这一瞬间里大脑急速运转,最后他选择绕开障碍物:“你爸爸打人是他的不对。
”
他的声线柔和,凝望着程闯的眼瞳带着无限的真诚。
程闯看着杨爱棠,有些发呆。
自己以前真的喜欢过这个人吗?可是谁能不喜欢他呢,他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妥帖。
那自己以后,还会喜欢别的人吗别的,男人?
“我爸爸,他,”程闯静了静,“他觉得我要当同性恋了,他害怕。
因为,我哥”
他停顿住了。
虽然情绪很不稳定,但他还是意识到有些话不应该说多。
他垂着头,站起身,当先走出几步。
“他怕他的,你有什么好怕?”
在他身后,沉默许久的程瞻却突然开口。
程闯懵懂地看了他一眼,程瞻便知道程闯并没有理解。
程瞻不再做声,径自走过去帮程闯推自行车。
杨爱棠落后了他们几步,站起身时衬衫领摩擦过肩上的伤,又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程瞻凑过去瞧了一眼,轻声说:“待会儿给你也上一层纱布,不然药都抹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