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数个百年,人间有一位山阴公主收面首,被史官们痛骂不知廉耻。
地府女仙收跟班一事,虽得后土娘娘首肯,但总归不是光彩之事。
时有男仙在背后嚼舌根,说后土娘娘对女仙太过娇宠。
不准男仙纳小,却纵容女仙广纳跟班。
“他啊,叫温僖。
不过,早有主子了。
”
“呀,不知是哪位上仙这般有幸?”
“方才席间被扣俸禄的轮回司孟厌。
”
“如此绝色,怎没长眼找了个九品孟婆?”
温僖兀自沉湎于得赏受封的喜悦中,对来往女仙的嗔怪之语,充耳不闻。
上月,孟厌悄悄与他说,去年的地府优秀跟班奖,她使了些银子,举荐了他。
据前日孟厌从城隍处打听到的内幕,这奖十有八九已内定下他。
温僖自觉自己貌美无双,暖床花样繁多。
对孟厌这个主子,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得这个奖自是应该的。
为表重视,他今日觉也未睡,在房中费心梳洗打扮了一日。
倒不图出尽风头,只为一展风姿。
若能寻个伯乐,升个小官,也算意外之喜。
大殿已至,他理理白袍,推门而入。
只是,甫一推开门,殿中之人个个面无血色,似行尸走肉般,从他身边飘过。
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欲飘走的黑白无常,“黑一,白二。
那个奖赏……”
黑一白二两无常与孟厌是多年旧友,对视一眼。
方出声夸他今日绿髪白袍美少年,不愧是地府第一美男子。
温僖被两人夸得飘飘欲仙,但面上仍敛起笑意,正色道:“主子养我不易,我一向有做跟班的觉悟。
”
白二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绢织泛黄诏书,“温僖。
来,你的诏书。
”
温僖喜不自胜接过诏书,心想自个虽年少眼拙,跟了一个没用的主子。
总归这地府尚有人慧眼识珠,发现他实乃栋梁之材。
“不过做了些种花的小事,怎还有诏书呀?”
“啊,孟厌专门托功曹司的大人写的。
”
“我这主子,倒还知趣。
”
“好说好说,你慢慢看。
”
黑一与白二说完这句,便丢下他,急匆匆飘走。
温僖立在原地,满面不解,“地府很忙吗?他们为什么跑?”
他还想问奖赏是何物呢,他记得去年轮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