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停下了,抬头与一栋装修繁琐的洋楼大门相撞,它俯瞰,人仰视。
目光微愣片刻就和门口等待已久的中年男人对视上。
“吴先生快请进。
”
吴元君收伞后一时间不知道放哪里。
但中年男人很自然地接过雨伞,随后迎着吴元君走上铺了手工地毯的阶梯。
吴元君没有被这样招待过,张了张嘴轻声说谢谢。
门口一身短鱼尾裙的女士也在等人,她不动声色打量穿着衬衫外套、破洞牛仔裤的吴元君。
身型高瘦挺拔的男人从雨幕里走来,风吹动他白金色的头发,肤色白皙,内搭的白T似乎也洗变形了,隐约勾勒出胸肌浅浅的轮廓。
就是帽子和口罩遮住脸,不知道长什么样。
吴元君沉默又局促地紧跟中年男人,很快从她身边走过。
女人侧目继续扫视,视线成了一场无声的明码标价。
头发颜色染得有些粗糙,穿的衬衫肩头也已经湿了,一根线头清晰可见,穷得不加掩饰。
淌过水的鞋子踩脏地面瓷砖,留下的一道道鞋印都像被雨淋得脏兮兮的流浪狗,爬进这座造价上亿的礼堂后慌忙留下的痕迹。
眼睛泛红形状微垂,走路也不敢直视人。
她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玩味地已经笃定吴元君不是受邀的宾客。
反倒适合被里面那些傲慢无礼的家伙欺负。
或者玩弄。
“第一排客人有独立的入座通道,不用从大门进,吴先生以后来的话,可以随时从这进入。
”中年男人替吴元君拉开特殊通道的大门。
吴元君郑重点点头,抬手摘了帽子和口罩,发尾湿黏着后脖并不舒服,和雇主见面继续戴着的话并不礼貌。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已经来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眼前的光亮一点点驱逐通道的黑暗,巨大且柔和的灯光形成耀眼璀璨的星河,光芒铺就演奏台,吴元君瞳孔微震,宛若一脚踩进了另一个世界。
西装革履手持乐器的人们像立在一片金色海洋里,乐声响奏,气势恢宏,观众席坐满的人仿佛各个都成为中世纪的绅士,面孔格外统一。
近在咫尺的第一排,江万里看见吴元君,随意招手示意过来。
吴元君弯腰穿行随后坐上旁边位置。
江万里伸出食指抵住嘴唇,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吴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