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安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烛影摇曳,总能令人想起一些旖旎往事。
”
他声色淡淡,谢槿宁却觉得似有羽毛轻扫过脊背,一阵酥麻自尾椎窜上后颈。
恍惚间,她眼前闪过几个零碎片段
阁楼里,头戴白玉簪的少年奄奄一息,烛火照耀下的他如苍狼一般,猛地扑上前……
谢槿宁吓了一跳,那场景瞬间消失,忽然又变成了交缠的十指,滚烫的吐息,还有那支白玉簪在锦被间莹莹生光。
谢槿宁的耳根子红透了。
她轻咳了一声,走到茶几前坐了下来。
“你头上的白玉簪,挺好看的。
”
她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这话题简直是在往那暧昧处引。
祁晏安闻言一笑,抬手抽簪的动作行云流水,霎时墨发如瀑倾泻,有几缕垂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前。
他忽然倾身向前,带着檀木香的气息瞬间将谢槿宁笼罩。
她躲闪了一下,耳边却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别动。
”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耳际,那支仍带着体温的玉簪已插入她鬓间。
他往后仰了仰,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你戴上,更好看些。
”
谢槿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蜜意弄得耳根子发红,准确地说,自从知道她失忆后,他就对她十分殷勤,明明举手投足皆守礼,偏生每个眼神都像在剥去她的衣衫一般。
谢槿宁又轻咳了一声,目光‘不经意’地移向别处“鞑靼那边有动静了吗。
”
“暂时还没有。
”祁晏安笑着给谢槿宁添了杯茶“不过,应该也快了。
”
“怎么说?”
“你忘了,姜珩在牢里的那些供词。
”
谢槿宁闻言眯了眯眼眸。
那日她带谢沐瑶去旁听姜珩的供词,虽然是为了击溃谢沐瑶的心理防线,可她也把姜珩的供词听了进去。
姜珩的供词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方氏和谢沐瑶。
当时她只以为姜珩是怕死,如今看来,未必如此。
姜珩之所以死咬着方氏,怕是在逼迫躲在暗处观望的方氏倾尽全族之力将他救出来。
那方氏会担心谋逆的骂名么?
不。
他姜珩能造一次反,就能造第二次。
对于方氏而言,只要他们拥护姜珩上位成功,那他们就又是新朝大臣,方氏的繁荣昌盛就又可以在大燕延续一朝下去。
“可天牢就算是平日里都戒备森严,何况如今关着逆贼。
方氏要如何救出姜珩?”谢槿宁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眉头紧锁“若是他们不动手,我们也没法揪出藏在暗处的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