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令仪觉得自己依然想不通。
“蒋之妤是一心想要为陆家传宗接代的,辽山东昌蒋家嫡女,当年登门求亲的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的。
陆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怀瑜的情况在当时也没有藏着掖着,蒋家人只要去打听打听,就都能知道陆家的嫡长子是个病秧子。
但就是这样,蒋之妤也嫁了。
”
“那她和大哥是两情相悦啊。
”沈令仪不懂,好好的琴瑟和鸣,为何偏偏要让彼此心生芥蒂。
“因为舍不得吧……”陆晏廷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了沈令仪,“因为知道说出真相,这个人可能会为了孩子继续向自己妥协什么,她可能会让他纳妾,可能会让他接近自己不喜欢的人,可能……与其这样,就不如一直瞒着……”
沈令仪本来还沉浸在陆晏恒和蒋之妤的纠葛中,一听男人的口气渐渐变得不对劲,她不由抬头看了过去。
陆晏廷的目光温柔且坚定,似一道冲破浓雾绽放的光,一下子烫红了沈令仪的脸。
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当年她费尽心思做的那一场戏,她的守护,她的坚持和她那些难以言说的苦,其实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陆晏恒,又或者是另外一个蒋之妤呢?
“我……我和他们不一样……”沈令仪支支吾吾,心里各种滋味糅杂在一起。
她想到后来离开他的四年,日子仿佛一条孤独深冷的河,除了孩子们能给她一点点慰藉,还有繁忙的生活能填补一些寂寞之外,她似日日徒涉冰河,一路的仓皇和心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我也和他们不一样。
”陆晏廷口吻坚定,然后倾身吻住了她。
当她细腻的肌肤触碰到他下颚泛青的粗糙时,沈令仪抑制不住地轻颤了起来。
陆晏廷受伤这七、八日,两人同床共枕却也是规规矩矩的,一开始他伤口发疼,心思倒还涣散了些。
可他身子骨到底是硬朗的,再加上除去了余毒,那刀伤其实并未累及筋骨,况且又有连日的药膳滋补着,气血红润之下,陆晏廷的伤口其实恢复得很快。
然后每晚入了夜,他难挨的时候就来了。
小女人的心思从来都不会主动想到这些,晚上两人规规矩矩地躺在一个被窝里,小女人满脑子全是他的伤口。
药粉敷了没有,伤口包扎得严实不严实,被子是厚了还是薄了,他应该平躺还是侧躺,小女人真是事无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