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过头,看到一个女孩站在月亮下,对着身边的男孩说:“上了学堂就要有好褡裢,你把你那个破的先给我,我给你补补,补好了还你。
”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搭在男孩肩上,“这个你先用着,我缝得不好,但也能先顶一阵子。
”
男孩听话地点了点头,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心想,真丑,还不如我自己缝的。
过去这么多年,怎么缝得还是这么丑呢?
男人拿着失而复得的褡裢,对着霞飞苑的方向瘪嘴笑了笑,他擦去眼里一点吝啬的光,扭头溶进月色中。
【作者有话说】
[1]:旧社会大宅人家,称呼长工为相公,简称“相”。
[2]:意为恶作剧,戏弄、戏耍之意。
第12章第十二捧麦肯定还有别的刺激。
温灵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好。
甚至于到了龙王节正当盛势的那一天,她都没缓过来。
大房二房的人都邀着去渭河边放莲花灯、看舞草舟,府里大半佣人都跟去了,只剩不爱热闹的六房沈素秋和三房钟雪樵守家。
四太太温灵自然也没跟去。
蜷缩在她的造梦轩里,像婴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
半个月都没怎么出门。
沈素秋和钟雪樵一起去看她,发现都快认不出她了。
温灵就这样苍白如纸地横在那张绣床上,衣不蔽体,蓬头垢发。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那样漂亮,西施病了,也还是病西施。
相比从前的恃美行凶,现在的她仿若风中蒲柳,更让人有了些怜惜之感。
“二房的人已经跟我说了,”温灵抱着沈素秋的手,闪烁其词:“那丫头死了.......”
“什么那丫头?哪个丫头?”
雪樵不懂。
“就是之前那个被我打残了的丫头!”她一下变得激动起来,抄起剪刀,紧紧握在手中,“那个死女人、小贱.货!敢咒我。
她骂我是妓.女,是婊.子,说我要被男人戳烂........”
剪刀又被“啪”一声丢下,她抱着沈素秋的手,整副身子抖若筛糠,“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她打残的.......我不是故意的!”
沈素秋同钟雪樵对望了一眼,无声地掩去了各自眼里的光。
“她最近每天晚上都来找我,她就站在那里”
她指了指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