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
”
那个声音穿过厚重的门板,依然轻得仿佛幻觉,却让林莫的脊椎窜过一阵细微的电流。
他盯着门把手看了三秒,镜子里面倒映出自己突然绷紧的下颌线。
最终他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打开门。
“温莱亚克军团长?”
拉开门时,林莫的声音比预想中哑了几分,“有什么事吗?”
走廊的逆光里,温莱亚克的浅蓝发丝边缘泛着毛茸茸的光晕。
他抬起眼睫时,林莫看见那双蓝眼睛里沉淀着整片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悲伤。
“林莫阁下,”
温莱亚克的视线擦过林莫肩头,落在屋内那堆刺目的贺礼上,
“我们要站在门口一直这样讲话吗?”
林莫的指节在门框上收紧,昂贵的西装布料在他肘弯处绷出锐利的褶皱。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满屋的鲜花,那些艳红的玫瑰正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你要进来吗?”
林莫目光向四周看了看,胸针的蓝宝石划过一道冷光,“好像不合适吧。
”
温莱亚克的唇角弯起一个破碎的弧度,手上的两枚戒指在阴影中闪过微光:
“林莫阁下,现在……我连进都不能进去了吗?”
“军团长,我们已经离婚了。
”林莫轻声说。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扎进温莱亚克的肋骨,无声地提醒着他们之间现在的身份疏离,和一切温情的结束。
温莱亚克猛地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血腥味在舌尖漫开。
沉默在门口蔓延。
最终,林莫还是后退一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算了,先进来吧。
”
林莫转身时,没看见温莱亚克那执着到几乎是滚烫的目光,那目光悲伤到,完全震颤。
走到换衣室中央,林莫转身时,礼服的衣摆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横亘在两人之间。
窗外隐约飘来的婚礼进行曲为林莫的声音镀上一层模糊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