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马车一路飞奔驶出了歧县,歧县之外春暖花开,她折了一枝花送给阿母,阿母对她笑得灿烂。
结果梦醒时一瞧,她们还在漆黑的箱子中,静止着没有颠簸的迹象,马车还未出发?
骁氏微微启开箱顶向外看去,一道光映在骁氏的眼睛上。
阿来见她很明显地一惊,立即将箱顶合上坐了回来。
“怎么了?”阿来急忙问道。
“嘘。
”骁氏让她不要做声。
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阿来凝神听着,一群人马很快来到了年礼车边。
“真是倒霉,这么冷的天还要跑大老远去洞春,老家伙死的真不是时候。
”
阿来对这青年郎的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都不是东叔。
随后,一声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爷只当少养一条没用的狗。
”
谢随山?!
阿来犹如五雷轰顶,谢随山怎么会来这里?
谢随山骑在马上,一身裘皮大衣和兽皮帽将他整个包得只剩一双眼睛。
方才抱怨的家奴急忙道歉。
谢随山看了一眼年礼马车,一共三匹马,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年前送去洞春的礼物只多不少,父亲一向重视维系与洞春宗族的关系。
去洞春一路上全是弯弯绕绕的山路,冬季山路湿滑十分艰险,谢府上下也只有东叔有这驾车技术能够平安往返。
今年真是霉字当头,好端端地闹了个流民事件不说,年礼的车都准备好了,东叔忽然饮酒过度猝死房中。
本来年礼的事跟他谢随山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谁知东叔的死讯刚刚报上,母亲便披星戴月跑到他房中,将他拽了起来,竟让他远去洞春送礼!
母亲说了,东叔死得突然,父亲一时难找到顶替他的人。
年关在即年礼非送不可。
他刚犯了大错父亲的气还未消,如果能自告奋勇将年礼送达,父亲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流民一事过段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