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老太太说,"他希望你能帮忙出版,但不要署他的名字。
他说,他不配署名。
"
我翻看着那些满是修改痕迹的手稿,上面有深思熟虑的教学理念,有针对不同学习风格的解题思路,更有对小北天赋的无限赞美。
"我会考虑的。
"我平静地说。
回国后,我去看望小北。
站在熟悉的墓碑前,我惊讶地发现旁边新立了一块简朴的墓碑,上面只刻着六个字:"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没有名字,没有生卒年月,只有这句沉重的自白。
"星辰数学"教育基金会五周年庆典那天,第一批学生已经大学毕业σσψ,他们中有进入顶尖学府深造的,有创办教育科技公司的,还有回到基金会工作的。
他们一起站在小北的头像前献花,感谢这个素未谋面却改变了他们命运的男孩。
季老太太没能参加庆典,她在前一个月安详离世,享年八十五岁。
她去世前将家族所有剩余财产都捐给了基金会,信中写道:"这个家欠你和小北的,永远还不完。
"
十年后,一座以小北名字命名的数学馆在北京落成。
开馆那天正好是小北的生日,我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一个人静静参观。
馆内陈列着全国学生的数学获奖作品,墙上挂满了孩子们对数学之美的独特诠释。
中央展厅是小北生前最喜欢的费波那契数列艺术装置,螺旋上升,直指穹顶的星空。
站在那片人造星空下,我终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小北,你看到了吗?你的星辰之路,已经照亮了无数孩子的前程。
我们都不完美,但生命的意义,或许就藏在这些不完美的裂缝里,等待光芒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