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雪做了场梦。
梦里是一片水光粼粼的湖泊,蔚蓝深邃。
他好像梦见一只蝴蝶,停在一个女生被白色吊带裙包裹的脊背上。
这个梦光怪陆离,女生头发很乱,看不清表情和神态,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哭得很伤心,让人心?碎。
好像被全世界放弃了。
江泊雪难得在梦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意?。
像是一瞬间被人用针,在心?上密密麻麻戳满了洞。
他痛得几乎麻木,下意?识想哄她。
走过去,给她递了块手帕。
垂下眼说?:“不哭了。
”
话一出口,江泊雪就后悔了。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看着很乖,身?板很细巧,抹眼泪的手也就一点大。
他拿捏不好语调,只是连自己听起来都很冷漠。
她听起来,应该会觉得自己在凶她。
诚然他并没有。
然而那个小姑娘像是根本没有听出来。
她攥着手帕,懵了。
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儿,忽然呜咽着转身?,扯住他袖子,小脸埋进他怀里:
“……哥哥。
”
江泊雪十七岁那年长得很高,将近一米九。
小姑娘看上去一点点,就到他胸口。
那声哥哥撞进耳骨,浑身?血液似乎都翻涌起来。
她抱着他腰,脑袋靠着他心?脏的位置,江泊雪恍惚听到自己心?在擂鼓。
半晌,他僵硬地安慰:“我在。
”
她怎么看着那么可怜,孤零零在湖边,哭也没人安慰,也没见她家?长来接。
江泊雪心?里莫名?很不舒服。
小姑娘像是有些安心?下来,但还是抽泣,声音软软地哽咽:“哥哥,我想喝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