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灵敏。
何家好趴在包间的沙发上和剧组里几个工作人员玩纸牌游戏。
屋内很暗,一天的时间仿佛像橡皮糖一样被拉得好长好长。
何家好玩累了转过头,看到走廊边,陈若渴和副导演靠在那里抽烟。
他们碰到了一下眼神,像触电般撤开。
午后,天气稍微好一点。
妆发师美美要把何家好打扮成三十来岁的阿奇。
她剪掉了何家好乖乖的学生头,剃得极短。
何家好对着镜子扁嘴。
宾馆老板周女士摸着他的刺猬头。
何家好感觉自己很像她们的玩具。
晚点,道具组把被雨冲得七零八落的外景重新搭起来。
大家又开始手忙脚乱准备开机。
何家好拿着自己的剧本,站在人群后边。
陈若渴突然挤到他身边,轻声问:“你,还痛不痛?”何家好愣了一下,脸颊烧红。
那天的戏。
功成名就的阿仔和籍籍无名的阿奇相遇在镇中心主街的一间小吃店里。
陈若渴摆碗筷的时候,何家好接过来碰到陈若渴的手,像被花刺了一下,迅速收了手。
导演喊了卡。
那天何家好一直出错,一直ng。
花姐都走上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下戏之后,何家好冲回了自己房间。
过一会,有人过来敲门。
何家好开门,陈若渴靠在门口,低着头,捏着管药膏,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可能涂一下会舒服一点...”
两个人愣在门内外,陈若渴傻乎乎地拿着药膏,何家好就呆愣愣地看着他。
一直到有剧组里其他人经过,何家好抽过他手里的药膏,关上了门。
他们之前只要下了戏没事做。
会一起沿着镇中心百无聊赖地乱晃。
那晚之后,除了拍戏对词的时间,他们不再说话了。
何家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陈若渴坐在巨大的道具箱后面,挂着两条腿背自己的台词。
何家好和几个工作人员谈着天,眼睛一刻不停地想去看陈若渴。
他的视线越过挤挤攘攘的人,瞄着陈若渴。
花姐拍了他一下,何家好回过神,等他再看过去,陈若渴已经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心里岔了下气,下意识四处搜看陈若渴在哪里。
每天都是这样。
何家好都快觉得自己病了。
但陈若渴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和他搭戏时那么正常,下了戏也是正常在做自己的事。
陈若渴从来话不多,除了偶尔会和何家好聊天,就是和固定几个工作人员来往。
他们聚在天台抽烟,何家好一般不会去。
周女士经常警告他们不要把烟灰弹到她的盆栽里。
她摸着何家好的刺猬头说:“还是乖乖小何最好。
”
何家好坐电梯回房,正好碰上陈若渴坐电梯下来。
何家好进电梯,陈若渴没出去。
电梯又回到五层。
何家好走出去,陈若渴跟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猪肝红地毯上,脚步声静悄悄。
何家好打开自己的房门,再转回头的时候,发现陈若渴早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是跟着他。
何家好扑到床上,把床头的抱枕拿起来摔了几下,心里烦躁得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