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用力,骨节都有些发白。
“别动,小心针头歪了。
”
谢晋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裴叙感觉他发了很大的火。
他小心翼翼地窝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
谢晋宁手里拿着把擦得很亮的水果刀,他做得四平八稳,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削着苹果皮。
薄薄的苹果皮始终没有断过,长长地连进了谢晋宁脚边的垃圾桶里。
谢晋宁削好苹果,把果肉削成小块放进桌上的纸碗里,用牙签叉起一块,放进裴叙嘴里。
谢晋宁做这一切的时候,是流畅无声且平静的,但他越是这样,裴叙越是好像被上刑。
裴叙机械地嚼着苹果果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晋宁,你听我说。
”
“好,你说。
”谢晋宁停下动作,望着他。
裴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结结巴巴说:“我,我有点口渴。
”然后坐了起来。
谢晋宁把保温杯拧开,喂了裴叙口温水。
裴叙趁谢晋宁靠近的时候,凑过去想亲他一下。
但是谢晋宁反应很快地偏过头,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晋宁,你别生气……我真的按时吃饭,就是今天,可能有点中暑吧。
”裴叙心里着急。
谢晋宁说:“我没听说过谁中暑的症状是胃痉挛。
”
就在裴叙绞尽脑汁地思考要怎么狡辩时,谢晋宁突然又开口了:“阿叙,我是不是让你压力很大。
”
“啊?”
“你的事,你愿意毫无保留地跟你的朋友,跟你的同事说。
身体不舒服,你对我遮遮掩掩,工作有压力,你对我说得也很少。
”
“我们的关系,让你有负担吗?”
谢晋宁说:“我让你说不出口了吗?”
裴叙被谢晋宁一连串直白的质问干懵了,他怔愣着,呐呐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