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泡你那些独门花茶了?”丫头怏怏地回道:“泡花茶是一门学问,泡茶的人心情愉悦时,泡出来的茶自然是清香可口;如若泡茶的人心情抑郁,泡出来的茶却是苦涩难咽。
入画不想荼毒生灵,唯有如此!”
梅非雪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入画不由得脸上一红,他似乎能看穿人的心呢!他却没再说什么,掏出袖中的玉箫吹起来。
箫声悦耳,含有轻快之意,入画满腹的忧思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是在安慰我么?看着这位温润如玉,宛若谪仙的梅公子,她想,眼前有这么个大帅哥养着眼球,还去为那个该死的西子翼伤心什么,真傻啊!想到这里,入画高兴地站起来,向梅非雪道:“梅公子,奴婢去泡兰花茶给你喝吧。
”
彩荷端着一碗补汤往夫人房中送去,入画拦住了她,反正也要去给夫人请安,就代她去送吧。
彩荷乐得偷懒,便高兴地把托盘给了她。
夫人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反正自己这辈子都决定跟着四夫人了,干吗为了个小屁孩生那么多天的气,难道还想回到他身边啊,还是别了,梅园才是自己的家不是么!
入画边走边想,一不留神竟然和刚从夫人房中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啊”的一声,手中的托盘凌空而起,一碗还滚烫的人参鸡汤毫不留情的泼向对面的人,丫头手无意识的抓向那碗汤,几滴热热的汤汁溅在手背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对面的人比她更快,蓦地捉住她手腕往旁一让,避免了更多的鸡汤亲吻她手背,只是那人的衣裳被淋得透湿。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等入画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前这位目如朗星,鼻如刀刻,俊朗无比的人,不是西子翼却是谁呢!此刻他的眼神复杂多变,似有一丝恼怒、一丝不解、一丝诧异,还有一丝是怜惜吗……两人相视无语。
忽然手上一阵疼,看向手背发红的地方,入画蹙着眉,这汤大部分招呼在他身上,不会被烫着了吧。
另外空着的手忍不住朝他胸口那被淋湿的地方抚去,却被他另外一只手抓住。
两只手被他握住,一甩,忍不住退开了几步。
什么意思,闲我的手脏吗,虽然我知道刚才的动作难免有吃豆腐之嫌,但还不是担心你吗!入画气恼地瞪着他。
这时屋里的人都出来了,连梅非雪都被闹出来的声响吸引了过来。
看见西子翼,梅非雪的眼神可疑地闪了一下,两人只是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四夫人看见西子翼狼狈的衣裳,忍不住“呀”了一下,“这毛手毛脚的丫头,翼儿没事吧?”西二公子摇摇头,道:“没事,梅姨娘,翼儿告辞了。
”又跟梅公子点点头算是道别,没再看入画一眼,风度翩翩地走掉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又看看四夫人嗔怪的眼神,入画歉意地对她说:“夫人,画儿不是有意的,真对不起,我让厨房再炖一碗汤去。
”四夫人眼神转柔,道:“罢了,我如今也好的差不多,这些东西不喝也罢,以后叫厨房少做点吧。
”丫头默默的点点头。
蹲在地上捡着碎片的香儿却一口一个笨丫头絮叨个不停,入画满心歉意,也蹲下来帮忙捡。
手却被她一拦“你的手还不去上药,又来捡碎瓷,是不是又想被割伤以此偷懒不干活啊!”入画满怀感激叫着:“香儿姐姐……”
刚站起来就看见梅非雪递了一瓶药过来,柔声道:“这是我们梅家的‘清露膏’,治烫伤却是很有效的。
”
伸手接过药膏,入画眼睛有点湿,这个梅园是多温暖的地方啊,金窝银窝我都不愿意换,更何况是沁碧园。
晕,怎么又想起那个西子翼了,看他那目中无人的神情,不愿意睬我,我还不想理你呢!欠扁的西子翼,哼哼……
西楼夜宴
今天是西府设宴的日子,碰巧香儿病了,便要入画代她陪夫人去赴宴。
入画是千万般不愿意去的,又不放心彩荷陪着四夫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入画梳了个双髻,长发分成两束垂在胸前,白色长裙,淡绿色绣白兰背心,一幅标准的丫环扮相。
她可不想在西府的家宴上出风头,越少人注意到她越好。
又一次看到西楼,上次看到是在西子翼走的那天吧,依旧是那么雄伟壮观。
西楼是西家先祖为了迎接皇帝下旨封官而特地建造的,楼高三层,上面那层是露天的,楼台巍峨,玉栏围绕,雕梁画栋,壮观无比。
此乃添城最高的楼,每次有重要宴会及受封之类的喜事都是在西楼举行的。
西楼已经成了西府身份地位的象征。
第一次进入西楼,俏丫头好奇的左盼右顾,果然里面的装饰名贵豪华。
踏着玉阶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楼,重新体会了一回在现代回家爬楼梯的感觉,眼睛忽然一下子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