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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在院子里跑得热了,再钻进被子去。
可是天亮的时候都是被冻醒的。
手上的血口子不计其数,再也不是原来那双写字画画的手了。
可是我已经可以自己做些简单的活计了。
老王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他的目光是嘉许的。
现在值得欣慰的,也只有这个了吧?如果我可以再好些,是不是可以加些工钱?小妹过了年就及笄了,总不能让她头上光秃秃的吧?
我仍然各处去忙。
一根主屋的大柱上的漆有些微的剥落,要把它很仔细的填好,不能让王爷看出来。
我的手工细,王师傅要我做。
下午是靖王爷出去办事的时候,不在主屋。
于是我搬了木架进去,骑在上面仔细地清理、填漆、打光。
一阵风吹过,殿门打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看见一个白袍人,束着紫金冠进了门,衣饰华贵。
一个跟班模样的人急匆匆跟进来,道:“王爷……”
下面的话,我没有听清。
不过大总管谄媚的态度让我觉得看了挺有意思。
他平日可不是这样。
那,这个人就是靖王爷了?
本来我这样的小厮是要马上滚下来行礼的,可是木架很高,躲在柱子后面,他们看不到我。
我不出声,想等他们走了再继续。
总管继续唯唯诺诺,过了一会儿出去了。
结果那个王爷居然没有走,而是走到一旁的书桌旁看起书来。
这下子糟了!
本来我偷懒不下来的话,他不知道出去了也就罢了。
可是这会儿他不走,我现在下去,刚才大不敬的罪过是逃不掉的了!
若是扛到底不出声,我下面可是又一大堆的活儿等着做呢。
眼看日头有些偏西,可是那个王爷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坐在架子上,不敢动,不一会儿已经冻得发抖。
尽管屋里面燃着火盆,离我可还有十万八千里,一点用也没有。
正在胡思乱想,回去怎么和王师傅交待,一个威严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做到几时?”[自由自在]
我一激灵。
发现靖王爷已经离开了位置,走到书桌前的火盆前烤起火来。
他头也不抬,可是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了。
是在说我?
他又发话了:“你还想呆到几时?”
果然,是我。
没奈何,只好顺着架子慢慢爬下来。
在上面坐的久了,腿都冻得木了。
而下去,还要挨一顿训斥,说不定还要挨板子。
唯一的安慰是,可以离那只火盆近一点。
一个踩不稳,我从一人多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
冻得麻木的手脚不灵活,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金星直冒。
可是我不敢怠慢,连忙支撑手脚,把自己摆成趴在地上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