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如此近地看他了。
他的手紧了紧,终于加了一句:“到我书房等我。
”
书房……我心中忐忑。
一个侍女已经过来把我带走了,厅中又响起那些丝竹声,靖王和太子说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了。
于是我又穿过庭院,来到书房。
这里照样堆满了各式的公文书信。
台面上是笔墨纸砚,还有没有写完的字画。
我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想起上一次在这里……我就不禁面红耳赤。
可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百无聊赖。
靖王的书房向来不许人进,我知道。
所以这里的东西还是能不动就不动的好。
书房还是老样子,只是很多物件似乎旧了些。
我的目光随意到处溜,忽然在露出的一角信函中看到了几个字:“……廷延及从人……”
廷延乃是太子的名讳,从人……大弟不就是算“从人”中的一个吗?难道有什么事是和大弟有关的?
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和大弟有关的……
可是随即我安慰自己,即使是和大弟有关,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他作为太子的陪读,许多事情免不了和他有关。
而且他……答应过我。
我尽量把目光移开不去看那里。
那里却好似有磁铁一般地吸引着我。
我在心里对自己不断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想到这里,心中有稍稍安慰。
我不断地引开自己的想法,去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那晚的话语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
宁儿,我虽然不能应承你什么,可是,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不对你的家里人下手,这……你可信么?”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我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可是随即坐下去。
他叫我来这里,分明是信任于我,我怎能做下偷窥的事来。
可是那半句话刮痛我的神经……太子及其从人……
也罢,纵然是我的不是,可是我不能冒险,既然此时无人,若是于他无害,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多半也不会……我终究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抽出了那张信函。
下一刻我只能瘫倒在座位上,身上冷汗直冒,霎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忽然觉得有人拍打我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冷不丁地站了起来,只见一个小厮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我这才想起来,他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发出声音问道:“王爷叫我过去么?”这才想起,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去见他?
小厮的回答让我心下稍微安了一安:“王爷吩咐了,今晚公子不必等他。
您先回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