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了试药之人。
然而在我来说,一丝希望也是值得一试的。
我太需要活着了。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不向任何人说起他的形貌年纪,也不许询问来历,只需要配合即可。
[自由自在]
他在客栈里住了约莫半个月,给我服下了不知道多少剂单方。
有时候我喝了药上吐下泻,有时候又昏昏沉沉,甚至也曾经吐过血。
我知道有时候他也并不是十分明确该如何解毒,甚至用错了药也有可能。
然而不管怎样,我居然并没有死,重要的是,那种钻心刻骨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至于是因为我已经习惯,还是因为他的药的确有效,真是只有天晓得。
如今,我已经苟延残喘了四个年头了。
我与灵儿在滁州城外一处极小的镇上雇人搭了间还算结实的土坯房。
我和灵儿都不会地里的活计,只得开了间极小的杂活店聊以糊口。
得闲时,便教灵儿读书。
这样的日子过得极为平静。
然而我知道,我体内的毒仍然在日渐一日地蚕食我的身体。
发作的时候全身冰冷,剧痛从身体的最深处渗透出来,啃食我的神经……每当发作,便去煎那郎中开的药方来喝,渐渐也能够止住痛楚。
唯其中有几味药颇贵,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不敢动用那带出来的不多的银子。
我只期望,上天能够再怜悯我一些,让我能够支撑到灵儿长大,十八岁、不,十五岁也好。
我真的舍不得他……灵儿才十三岁多一点,我走了,他一个人再这世上如何生存?虽然他是长得比我壮实多了。
然而毕竟还是小孩子。
他……不会在这个小镇守一辈子,我只能近乎贪婪地把我知道的都交给他。
灵儿也懂得如今生活的来之不易,十分地听话。
“哥,今儿是喝菜粥,还是红薯粥?”灵儿收好铺子,放下门板。
这里的人都睡得早,日头未落山便可关门打烊了。
灵儿开始准备晚饭。
“菜粥吧。
红薯给你留着做果脯。
你不是要吃吗?”
“那可得买糖回来。
啊哥,铺里的针线和油都卖完了,明日得去一趟城里。
”
“那好,也该进些货了。
”
灵儿走过来,我有点痴痴地看着他。
他不似我那么柔弱,嘴上开始长些厚茸毛了。
“哥你你今日感觉可好些了?要入冬了,买床褥子回来。
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冷了。
将来我要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医病。
”他把头靠在我肩上,仍然象小时候一样。
我摸摸他。
灵儿真的长大了,知道照顾人了。
但愿他能够开心快活地过一辈子。
[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