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还在,谁敢说这种烂话,赏你一个嘴巴子!”
众人一阵沉默,互相看了几眼默默散了。
翠翘听到外面的动静,笑道:“他们要把我沉江吗?也是,红颜祸水,别误了他们彭宣使那少年英雄。
卿雪,我没有什么气节,要杀的人都杀完了,我只是累了。
”
“你也不用刺激我,我不恨你,不会去土司王那里说什么。
”
沈卿雪低头捧着竹绷干活,没搭理她。
“每日都在做女工,你丈夫死了不伤心吗?”
“伤心,不止死了他,还有许多朋友,我认识的人。
”沈卿雪说,“还能怎么办呢?你听,我们把歌唱完了,死去之人亡魂都回故乡了,活着的人还能不动吗?难道要像汉人那样守节,祭献余生,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我家里还有母亲,女儿,都在等我回去,也许还会遇到欢喜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
”
翠翘坐在窗边琵琶,唱起薄命词来,风中声声哀叹,“钱塘江潮信来了,潮有信,而人无信,我不信,你真的不恨我。
”
沈卿雪放下竹绷坐在了她身边,望着如海一般雪白的潮信,落下了眼泪。
“韩奉答应过我,永不相弃,除非……他真的死了吗?”
“他放火烧了明山①的船,沉海死了。
”
“宁儿呢?还活着吗?”
翠翘皱了皱眉,“她和我活下去的念想不一样,她想回家去。
我放她走了,但地上已没了她的家,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我不知道。
”
“她会好好活下去的,她虽是丫鬟,却没你想得那般柔弱,身上的伤口都会好的,没有家了又如何?自己也能建一个家。
”
翠翘放下琵琶,紧闭着嘴唇,半张脸庞隐于阴影中,泪水滑过嘴唇。
沈卿雪说:“宁儿都知道这个道理,翠翘,你还活着,还有日子过。
过日子跟咱们绣花一样,一针一针来,要过下去也简单。
等回了永保,你也能来咱们家的绣坊做工,镇溪很好的地方,连万岁爷、娘娘听了都喜欢,吃一口姐妹们做的姊妹饭,什么烦恼、怨恨都没了。
还有那些土兵,不必担心,他们只是暂时误会你,过些日子,你会发现都是好人。
”
沈卿雪脸上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