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说,“韩奉!你看着我,答应我,徐海没死、当了官也没关系,任何时候,你都要先保全自己。
”
韩奉看上去有些木然,叹着气道:“我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人生中只想一件事,一直支撑我活下去。
”
“可是你现在有我了,我来扶着你走。
”
“你太辛苦了,不用担心我,也别问太多。
”
他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固执,沈卿雪转过身离去了,不与他争辩,默默忍受他带来的疼,他也落泪了,混在漫天雨水中。
硝烟是突然再起的。
沈卿雪与厂中工人正运盔甲,一支箭飞来,擦破了她的脸颊,与此同时,江岸那边的火药炸开,烟雾蔽日,撕裂开了许多呻吟声。
“倭寇来了!”
众人发狂似的叫嚷,倭寇两个字,跟阎王一样,制衣厂众人一听都被吓得簌簌发抖,沈卿雪擦了一把面门上的血,连忙去叫韩奉,慌忙撞到一个怀抱里,他抱她进了屋子里。
“先躲起来!别出来!”韩奉大喊,吩咐沈卿雪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躲在盔甲厂,等硝烟散了再跑。
韩奉松开沈卿雪的手,他出门拽了个统领的衣领,命他速速出兵,接着跨上马与众人去迎敌。
嘉兴县城的守兵还未与徐海的倭寇大军交手,大半都吓湿了裤子,哭哭喊喊丢下兵器逃跑。
一刀飞来,一颗人头落地,士兵瑟瑟发抖,看着眼前的东厂千户官。
“按大明律,临阵脱逃者,斩!”
谁敢跑就斩首,韩奉与身后锦衣卫喝住了众人,一起守在城墙上,等候援军到来,总算暂时稳住了士兵,没让徐海第一波攻势就打进来。
韩奉更是杀红了眼,几乎丢开了一切,炮火轰鸣巨响,他一步不退,身边许多人倒下,血染红了地面,他踩着拥挤的尸体,淌过血肉,喘着大气继续杀敌。
底下一连串炮弹打出,一颗打在他的胸膛上,他跌倒在尸体里,被人迅速搬到了下面去,胸口裂开了一般剧痛。
他想他快要死了,与之相比,更不想让沈卿雪看到他的尸体,拼命喊着让人把他丢了。
“你发什么瘟?给我后面去!”彭翼南的脸悬在头顶,他还以为是做梦。
再一看,真是彭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