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海归于平静,一只手摸着沈卿雪的额头,敷上一块凉凉的手巾。
睁开眼,眼前床上坐了一美人,蛾眉横翠,满头花钿,仿佛花间蝴蝶尽数扑来。
沈卿雪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先看呆了片刻。
“沈姑娘,你可好些了?”她问。
“姐姐,这是在哪里?”
“海上,过些日子要上岸休整,去了岸上,你这病说不定就好了。
”
她的声音轻柔,边说边给她喂汤药。
喝了这碗药,沈卿雪先认定她是个好人,憋了一肚子委屈想说出口,展眼想到了吉木,悔不当初,对她留了个心眼。
“你是谁?为何对我如此好?”
“我是船上首领徐海将军的夫人,王氏,就叫我翠翘吧。
”
一听到徐海的名字,沈卿雪顿时浑身冒冷汗,急得连忙起身,骨头“咔咔”作响,又是一阵疼。
“我在倭寇的船上吗?”
“别说那么难听,将军会生气的。
”翠翘微微一笑,给沈卿雪盖上了被子,“好生歇息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和侍女宁儿。
”
“你还没说,为何要对我好?”
“你是将军在意的绣娘,我替将军照顾你。
”
“为何是我?”
“大名与弗朗哥人做生意,中意丝绸锦绣,你技艺出众,连皇上都夸过你。
要开这项生意,少不了你。
”
翠翘倒是出乎意料地坦诚,但沈卿雪更是吃不消了。
在摇摇晃晃的船上,跟坐牢一样难受,刚好点的身子又垮了,浑身都在烧,一吃东西就吐,人也消瘦了许多。
病重中,她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在说:“夫人,那个土人绣娘的病好了吗?”
翠翘说:“还未好,先行献贺寿图给鹿岛大名吧,若把人也送过去,只怕是要出人命。
”
翠翘端来汤药,沈卿雪不喝,只